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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知道，绮罗、楼小小、伊莲她们都直属秦北屿管，是继位的时候就培养的一批细作，亦是死士。
她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颗剧毒的药丸，一旦遇到无法躲避的危险，或者被抓获后受酷刑时，就自行了断。
所以秦北屿给她们的赏赐尤其丰厚，足以让她们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我像被五雷轰顶了似的，很懵。
因为楼小小在我面前表现得就像个聒噪的话痨，什么都说，什么都不避讳。
却原来，她是装的。
如此看来，沧州知府的奢靡生活，应该也传到了秦北屿的耳朵里。
我还以为他看走眼，准备提醒他一下的。
看样子，秦北屿比我想象中的城府更深一些，他对我袒露的是一部分，但也藏着一部分。
在我的坚持下，秦北屿和其他将军也都打消了让绮罗假扮阴神的主意。
待众人走后，秦北屿叫住我：“白兀，那边很危险的，你确定要去吗？”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君上的意思是，您更信任绮罗姑娘一些吗？为何您觉得她可以，而我不可以？”
“因为她可以死，而你不可以。”
“君上，众生平等。”
“是吗？她们是朕养着的死士，她们把命给了朕，朕给她们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对吗？”
我讪讪道：“当然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修巫蛊之术，比她们更适合当阴神而已。”
“白兀，那位大将军修了南洋巫宗秘术，他们有一种咒术非常厉害，一着不慎就会中招。”
“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了，否则绮罗一个照面就被害死了。”
秦北屿沉吟许久，忽然伸手勾起我的脸，轻声问道：“她们死了还能转世轮回，你呢？”
“我……”
他真的知道我是鬼吗？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不知所措。
秦北屿又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你难道要朕连你一个影子都看不见吗？”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此时的秦北屿是神族那个尊贵的神祇。
他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留在人间，这要是被神族那些长老发现，那不得遭受更严重的戒刑吗？
那我要不要捅破那层纸，直白地告诉他我就是阴司的酆都大帝，来阳间就是馋他的人。
秦北屿的手还勾着我的脸，骨节分明的指尖透着浅浅的温度，他是真真实实的血肉之躯。
他是活的。
我敛下眸子，忽然很迷恋这种感觉。
于是下意识就握住了秦北屿的手：“君上既然知道我是鬼，又担心什么呢？我有神辉护体，不会灰飞烟灭的。”
秦北屿并未很惊讶，指尖顺着我的脸勾勒着，就像是在描绘我的五官似的。
我面红耳赤地抬起头，看到了他眼底藏不住的柔情。
这一刻的他，好温柔啊！
过了好久，秦北屿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好，那你要平安归来，如果不小心被发现，千万别跟他斗法。”
“君上怕我输？”我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论咒术，除了阿笑，我还没怎么服过谁。”
秦北屿面沉如水：“不，我只是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