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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一场梦,梦里有位老师父不停给人讲着:一个美好的时代,一段美丽的向往,一条穿梭的信息,一部只能老去而不能复原的身躯。
老师父还不停的推着韩斌的胳膊,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韩斌,醒醒,死了?还有呼吸,醒醒。”韩斌慢慢睁开眼,眼前是崔震宇瞪着大眼睛,嘴唇都要贴在了脸上。“醒了,醒了,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全死了!”看到昔日兄弟醒来,他像看到了夜里的光一样,仿佛只要有一个人能清醒,就能负载着其他所有人的命。
身边的大夫立马上前把脉,手指按在脉搏上,连韩斌自己都能感觉出心跳,另一边站着的是韩长史,看到还有一人能醒过来,也长舒一口气,本想着上前问些什么,可被大夫阻止道:“等等,先让他把这个喝下去。”
韩斌可以说话了,但他不想说,脑子里全是“信息”的事情,只能假装虚弱,万一开口就让人感觉精神失常,岂不是更麻烦。只是,不懂医的他,脑中不停的说着:中医也是科学的一种,只要尝尝便知道这大夫水平如何。这药并不苦,反而有点甜甜糯糯,应该是混合了木耳,百合花,川贝母的一类清肺药,大夫是看韩斌虚弱,所以用了温和的方法让其清肺和恢复声音。这些思绪也证明了“信息和周思懿”都发生了。
喝了药后,大夫便缓缓把他头部压在八方枕上,一再示意身边的崔震宇安静点。人都走后,依稀传出:“国主定会狠狠惩治这次的纵火者,可如今只剩下一人参与了这次任务,他可是最为关键的证人,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即便不能开口说话,写也要写出来过程。”
伤者还在床上躺着,便想到了如何利用,如果是以前的韩斌,听到这些话只会觉得是哀民恨犯,现在则不然。潜火府还没正式扩充,先阵亡二十八人,不由得让人眼眶湿润,也让人愤火难平:司士当时下的命令,是什么用意,难道御史的命那么值钱,要让二十八人都陪葬?这些事情不由得让人心痛欲裂。
此时崔震宇悄悄进屋。坐在韩斌身边絮叨着:“那日我见你们多时未归,全城满是烟火气息,我便骑马前往,可只在离府最近的街角看到了你,把你救回再想前往已看不清去路,后来得知他们都阵亡了。现在府里空空荡荡的,平日的欢声笑语只能回忆了,刚刚韩长史跟我说,要让我来暂代司士职责,等待国主下达潜火府的重建令。我能力有限,母亲虽然是司薄,也想让子女飞黄腾达,可我现在对潜火职责产生了阴影,我实在害怕,果断拒绝了韩长史。希望你早点好,你来当司士,我想离开这里,让母亲帮我安排文官。这是刚刚崔府派人送来的,如果你听到了,醒了一定要吃一粒。”絮叨间,拿出了一个物件,放在桌上后离开。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真以为韩斌还在昏迷,可是这三十人几乎每日每夜同寝,同食,同苦,同乐,平时玩闹时也会假寐,被发现不足为奇。等崔震宇走后,韩斌蹑手蹑脚的拿起药瓶,尝了一粒便知:“这可是三圣药,内含大黄、杏仁、苏合香。”没想到这“信息”如此厉害,可此时此刻,谁会有心思好好翻阅一下“书中”还有哪些黄金屋和颜如玉。凄凉中,他只能含泪睡去。
次日清晨,崔震宇还没醒,大夫先来到房内。大夫缓缓走到韩斌身边,用匙喂药。刚下两口,他便咳了出来,大夫再怎么喂,他不是咳,就是闭口,实在没办法了,大夫强行灌药后离开。韩斌见人已走,连忙找水漱口,甚至呕吐出来,拼命扣自己的喉咙。
“这药有问题!这里有草头乌,而且混了些金刚石粉,这大夫想让我马上死。草头乌,如果少量服用,可以止血,混入金刚石粉,会使腹内溃烂流血,一边镇痛不会大声喊叫,一边体内溃烂,用心何其歹毒。”
没想到将士还未阵亡战场,就要先死在自己人手里了。看来假寐闭口不言是不行了,此时周思懿的话倒是点醒了韩斌:“书写历史?我倒想看看这段历史是怎样演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