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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终于到了,宫人们在殿里生了碳,当差时丝毫不觉得冷。可若一出殿门,北风呼啸,叫人冻的直哆嗦。高嵩给各宫人也分了碳,懿瑶房中所用竟是和皇上一样的御用碳。懿瑶在北风中对高嵩道:“高公公,我只是个宫人,万不可用这样好的御用之碳,还是帮我换回普通宫人所用之碳吧!”
高嵩笑道:“懿瑶姑娘,这是陛下特地吩咐给你的,咱家哪敢私自做主呀!您哪,就安心的用吧!”
萧懿瑶听闻现在宫中已传出自己在甘露殿与半个主子无异的说辞,倘若用了御用碳,那实在是大大的僭越。她推开御书房的门,如今她已有了自由出入御书房的权力。皇上在认真看书,见她进来,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垂眼看书。
懿瑶恭敬的跪在他面前,“皇上,高公公给奴婢分了您的御用之碳,这大大不合规矩,奴婢实在不敢用。”
齐贤却并不说话,伸手递给她一个翡绿玉盒,她不明所以,见皇上示意她接下,她便接过玉盒。
“打开看看。”齐贤道。
懿瑶打开玉盒,只见里面是一对和田玉镯子,成色精美绝妙。萧懿瑶想起母亲身上那对白玉手镯,当初为了打听父兄的消息送给了高公公。那对白玉手镯对于萧府而言已是上上品,而眼前这对和田玉手镯却比母亲那对白玉手镯还要精美十倍百倍。她不解的看向皇上,“这是?”
齐贤道:“那日你说过几日满十七岁,朕特地查看了你的典籍,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不晓得送你什么礼物好,唯有这对和田玉手镯,略表心意。”
今日是冬月初三,她的生辰,萧懿瑶原以为,这会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日子,没想到皇上竟记得。“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她将手远远的拿开。
齐贤握起她的手,将首饰盒放进她手中,“原本只是些稀世奇宝,朕还担心你嫌我不用心。若真觉贵重,别像上次一样拿出宫当卖便好。”
萧懿瑶痴痴的看着皇上,她的目光含情,被齐贤捕捉,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颔首道:“奴婢入宫以来,陛下待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里,多谢陛下!”
齐贤只是微笑,“今日你生辰,不必在甘露殿当差了,去花殿看望你的母亲吧。”
萧懿瑶抬头看他,几乎不敢相信,“真的?”她挤出两个字。
“真的!”齐贤的语气近乎宠溺,“今早御膳房送来些糕点,朕没有尝,你送去花殿给你母亲尝尝吧,也算尽一份孝心。”
他想的这般周全,萧懿瑶怎会不感动。原本想说些感激的话,却觉再多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是默默的扣头,“奴婢多谢皇上。”
默默的退出殿,忽而想起原本是请皇上收回自己使用御碳的成命,却又多得了一对和田玉手镯。北风呼呼刮在脸上她却不觉冷,在这个皇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恐怕是真正的待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