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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陈陆升病了。
什么时候欠钱也能如此光荣了？
至少，他对陈陆升的态度就跟对待乞丐一样。
“大家都别吵了，伤和气。”
是小李健出来圆场的。
他的存在感很低，低到这场同学聚会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听说后来就因为这场聚会，他跟黄雅走在了一起。
当初那个看上去瘦不拉几的小子居然追到了班花。
用言语来修饰，那该是多么完美的爱情故事？
可事实是，当初的班花成了狗不理，当初的瘦小子成了胖大海。
岁月啊，它带走的又何止是生命，就连人生也不放过。
“陈陆升啊，依我看，你还不如问刘子业借点钱，利息太高了。”
“他也没五百万啊，而且都是同学，借钱伤感情，大不了多还点利息。”
陈陆升的脾气跟死鸭子嘴一样。
对于借钱一事，我倒是真的怕了。
想想当初的张三，可想想负债的日子，我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三四十万的利息，这该是多么磨人的事情。
“也借不了，两百万是林健借我的。”
勉强打着哈哈，我将林健拉上。
“哎呀，都动不动就上百万的，还以为我们都是大老板呢！也只有打工仔，几千块钱摆不上台面，只能蒙头吃东西了，来，林健，我们干杯。”
黄雅感觉我们几人在吹牛，反而跟小林健好上了。
打工的人会逐渐趋于理性，这就是现实。
我能看出，从开始的崇拜，到现在的挥手再见，黄雅表现得很明显。
当日的同学聚会，就像大土豪炫面子，没有往日的温馨，有的只是捧高踩低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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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业啊，在忙吗？”
是胡荣，当天晚上又打电话给我。
电话的频率过多，多到让人反感，可又是小学同学，不好不给面子。
“还行，怎么了？”
“有空出来聚聚呗？陈陆升赶明儿就要走了。”
“不是今天刚聚过？”
“下一场了，人嘛，总是要聚聚的。”
“不了，现在流感限制比较多，还是不要聚集的好。”
“别介啊！跟你分享一个大生意，大家都有的赚。”
“现在都下班了，不适合谈生意了。”
“呵呵，做生意的，哪还有上下班？您可别逗我了。金域城，快过来哈，我们等你。”
“真不去了。”
“林健也在，他让你过来的。”
“”
万万没想到，林健还跟胡荣在一起。
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林健面子。
还没歇口气，就赶着去金域城。
金域城本是原先的洗脚地，因为经常亮红灯，在石头区非常有名。
就连未成年人都知道这里的繁荣。
只是随着人口减少，生意也不热闹了，外来打工的漂亮妹子没了着落，自然就没落了。
这里也成了正规场所。
“是我爱死了昨天”
刚开包厢门，就听到陈陆升狼嚎狗叫式的咆哮。
要颜值没颜值，要才华没才华，要学历没学历，也难怪他只能种瓜。
相比而言，陈陆升似乎才是那个被太上老君抛弃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昨天还这么眷恋，还爱死了它。
大抵是他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见，以至于只能怀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