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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感觉老房东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就连时间都在倾听着这位老人诉说过往。
闭着眼睛的房东,缓缓地继续讲着:“当时,在我们村子里,和我一起长大的一共有七个孩子。五个男孩,两个女孩,她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在村子里,没那么多讲究,我们七个孩子每天都聚在一起玩闹。”
“直到有一天,我们七个孩子放了学,像往常那样聚在一起,但是每个人都提不起玩游戏的兴趣,反反复复就那些,大家已经有些腻了。”
“我们当中有个一直很腼腆的小男孩提了个建议,他说自己有个大家都没玩过的游戏,游戏名叫做‘捉鬼’,特别有意思。”
老大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睁开眼看了看林夕,然后继续说道:“小孩子啊,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是最重的,更何况这还是大家都没玩过的新游戏呢。”
“小男孩看着大家期待的模样,他很开心的为我们讲解了游戏规则。然后我们折了七根树枝,决定抽到最短那根的人当鬼。鬼要找地方藏好,不能被别人找到,鬼可以把背对着他的人杀掉”
“当时小男孩说了好多规则,时间太久,我也已经记不清了。”
林夕问道:“那最后是谁抽到了鬼?”
“就是那个女孩,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呢,女孩并不愿意当鬼,我就提出要和她交换阵营,但是那个小男孩说什么都不同意。”
“要是我们早些发现那个小男孩的反常,也许那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说到这里,老房东的语气明显的低落了很多,林夕能感受到这位老人的悔恨,他并没有打断老人,而是安安静静的听老人继续讲下去。
“宣布游戏开始后,我们六个人闭上眼睛,等待着女孩藏好,我们所有人都开始寻找她的身影。但是每个人都对这里的环境太过熟悉,很快女孩就被我们抓到了。”
“那个小男孩说在这里玩没有意思,要不我们去学校吧,那里更合适。”
老房东苦笑了一声,说道:“也许游戏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好地点了吧。”
“女孩并不想去,但她不懂得如何去拒绝别人,最终我们六个还是跟着小男孩返回了学校。”
“当时也是夏天,天黑的比较晚,可能是学校位置的关系吧,当时教室里有些昏暗,小男孩从桌洞里掏出一张纸,他说要用另一种方式来选出谁是鬼。”
“我们按照小男孩的要求,把自己的名字都写在了纸上。大家都以为是要抓阄,谁又能想到他是在准备招灵呢?”
“小男孩等到大家都把名字写完后,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这个动作让我们所有人都很诧异,但是小男孩根本不管我们的追问,他把手指上的血滴到了那张写着我们名字的纸上。”
老房东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血液滴落到纸上就像是小蛇一样,在纸上扭动着,在每一个名字前都停留过十秒左右的时间,然后那条小蛇再次转身游向了那个女孩的名字,然后停留在了上面,将她的名字染成了血色。”
“看着纸上的变化,我们所有人都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她,女孩的脸上满是惧意,她哀求着大家不要再玩下去了,但是那个男孩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看着女孩害怕的表情狂笑着。”
“我和另外五位也发觉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都想要结束这场游戏。但是那个男孩对着我们大吼道,游戏已经开始了,谁要是中途退出,就别想活着离开。”
老房东说到这里,情绪明显的激动了起来,他不断地咳嗽着,林夕为他倒了杯水,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当时两个女生眼里都含着泪水,我和另外三个男生虽然没哭,但是也害怕到发抖,小孩子谁遇到过这种情况啊,所有人都被性格大变的小男孩吓住了,没有人敢反驳,这场捉鬼游戏再次开始了。”
“那个被选中的女孩,被小男孩赶出了这个教室,并且警告她必须在十分钟内找到地方藏好。”
“我们和那个小男孩待在同一个教室里,我们每个人都在煎熬的等待着,十分钟的等待竟然格外的漫长,房间只有另一个女孩子的抽泣声。”
“时间到了,小男孩第一个走出了教室,他在门口对着我们说道,还想要活着回家见到你们的爸爸妈妈的话,就好好的遵守规则,把这场游戏进行下去。”
“接着我们就听到男孩暴力的打开了隔壁教室门的声音,隔壁桌椅被拖拉和推倒的噪声让我们的心不安的剧烈跳动着。
“那你们找到那个女孩了吗?”林夕好奇的问道。
“找到了,就那么大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老房东双手掩面,擦了擦他眼角流下的泪水。
“我们五个人也不想就这样死在那里,所以大家都开始到处寻找女孩的身影,只要我们找到她就可以结束这场游戏,就可以回家了。”
“我们每一个教室都找了一遍,最后,只剩下了厕所没有寻找,那时候的厕所就是土厕,夏天苍蝇乱飞,味又大,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谁也不相信她会藏到那里面,可是,现在只剩下那里没有去过了。”
“另一个女孩不敢独自去女厕寻找,于是我们商量后决定,让两个男生陪着他,而我和另一个男生去了男厕。”
“我们刚刚进入男厕,就听到了那个女生的尖叫声从隔壁传来,我俩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就向外面跑了出去。我们看到那个女生瘫坐在女厕门口,那两个男生虽然还站在那里,但是他们两条腿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脸上全是眼泪。”
“等我们俩人走近之后,才看清女厕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一直找的女孩就在里面,不过她的脸上和身上全都是鲜血,白净的校服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红色。”
“那个提出玩游戏的男孩倒在血泊里面,女孩看到我们之后,她丢掉了手里的匕首,抱着头蹲在地面上,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眼前的血腥场面,我们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林夕听着老房东的叙述,看着他面对这段记忆时的痛苦,林夕放下了心里的警惕,因为这种铭刻在记忆里的痛苦是很难作假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也不记得了,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昏了过去。”
“昏过去了?”
“对,醒来后,我躺在自己家里,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试着向父母打听学校发生过什么事情,却发现了另一件事,小男孩并不存在。”
“不存在?那不正好说明这只是一场噩梦吗?”林夕有些不解。
“但是,我问过其他几个孩子,他们都清楚的记得学校里的这场‘捉鬼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