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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瑜被这一眼瞪的，不敢反驳，乖乖将衣服递给了龚琳。
龚琳将这些脏衣服直接交给了节目组的一个女同事，那女同事拿着衣服走了，顾方瑜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查看顾方瑜身上的伤，两个膝盖还有右侧手肘伤的最狠，都擦破了皮，渗出了血迹。
顾方瑜全程低着头，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酒精棉消毒的时候，她也一声不吭。
龚琳走到一边，问陆宣：“怎么回事？”
陆宣眼神懒散，淡淡地说：“跟我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跟你没关系，你不是在躲着她吗？我是问，她怎么会摔倒？”
龚琳看过浴室走廊外的摄像头了，因为摄像头只对着走廊，他们就看到顾方瑜走着走着，忽然摔了一跤。
直接摔进了男浴室。
本来他们还不知道男浴室里有人，但看到陆宣出来，才猜测刚才顾方瑜很可能是要扑到他身上了。
于是节目组的人都想起，圈子里都传顾方瑜爱扑陆宣的事了。
只要陆宣在的场合，顾方瑜一定站不稳。
平地都能摔一跤。
刚才从摄像头里看着，确实像是这么回事。
连龚琳都有些怀疑，但她看顾方瑜这一天下来正常的很啊。
还故意躲着陆宣。
陆宣眼神淡淡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顾方瑜，刚洗完的湿黑头发披在她肩上，宽大的睡衣罩在她身上，露出来的锁骨皮肤白的透明。
因为医生在给她的伤口涂消毒酒精，她低着头紧紧抿着唇，两只手抓着腿边的沙发。
眼眶里眼泪都在打转，都没哼一下。
陆宣忽然说：“去查查浴室走廊那个地面，看有没有问题。”
龚琳早派节目组的人去查了，等顾方瑜药上好了，那个工作人员就走过来在龚琳面前说：“走廊地面我去看了，没有水，也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痕迹。”
这话站在旁边的陆宣也听到了，龚琳挥挥手让工作人员离开，随后说：“也许只是巧合。”
陆宣神色很冷：“我倒希望是巧合。”
龚琳摇了摇头，顾方瑜要是故意的，这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他们在摄像头里看了，顾方瑜摔的时候可没留余地，硬生生摔下去的。
龚琳看的时候，都替顾方瑜疼。
龚琳看了一眼陆宣，陆宣垂着睫毛，眼底情绪不明。
要是因为这件事，陆宣不满意顾方瑜在这个节目，只要他开口，不管是她还是背后的冠名商都不会给顾方瑜说话的。
就算已经录了一天的节目了，顾方瑜也得走人。
龚琳试探着说：“今天节目拍到这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陆宣没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问：“琳姐，顾方瑜出了什么条件，让你答应她来参加这个综艺的？”
龚琳眼底神色一变，声音提高了点说：“那个，她就是求到我这了，而且我看她不管是跟你还是跟韩笑笑放在一起都挺有热度的，就用了呗。”
“琳姐。”陆宣说，“你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怕你的第一档综艺节目砸了？”
龚琳心虚地说：“这不是有你嘛，有你在，怎么会砸。”
陆宣右手食指和中指无意识摩擦了一下，似乎是夹烟的姿势。他嗓子有些发干，语调很沉：“你什么时候认识顾方瑜的？”
“我早就认识她了，从她三年前开始疯狂追你的时候，就没有人不认识她的吧？”
陆宣轻笑了一下，龚琳被他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陆宣说：“四年前她还在法国念书，之后她回国，你刚好离开电视台去法国深造。直到你这次回来……我可以确信你们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但你怎么会跟她挺熟的呢？她私下叫你琳姐，你叫她小瑜？”
龚琳差点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就今天早上在机场的时候，她和顾方瑜私下说了两句话 ，哪想这都被陆宣听见了。
陆宣是顺风耳吗？
龚琳心里腹诽了一下，但有些事她早答应过顾方瑜不会跟陆宣透露一句的。
她打一个哈哈将这个话题掩盖过去了：“也就是这次录节目认识的，顾方瑜的经纪人闻琴，早年跟我合作几次，是她拜托我照顾好顾方瑜的。”
陆宣不知道信了没信，他抬起眼看到顾方瑜双手抱着膝盖，正低头对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吹。
大概还是疼的，她眼尾是红的，嘟着嘴轻轻吹着。
还是不一样的，这三年里顾方瑜要是扑过来，扑偏了，她会倒在地上委屈极了地哭，然后抱着放大镜都不一定看到的伤口，控诉他的冷漠无情。
但现在的顾方瑜，不敢看他，到现在也没听到她喊一句“疼”。
而且她还怕丢脸。
以前在人前扑了他那么多次，都扑四仰八叉的也没见她丢脸。
这次只是因为他伸手拿了她那件黑色的内衣，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红晕夸张地漫到了颈后，陆宣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陆宣忽然笑了一下，龚琳莫名地看着他。
“回去休息了。”陆宣说完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