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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染染嗤了一声：“顾方瑜，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谈过多少，你才谈几个。”
“染染……”
“我就奇怪了。”宋染染换了一个坐姿问，“你在教授面前，在我们面前多聪明一个人啊，怎么遇到陆宣全傻了？你的自信呢？再说了，陆宣也没什么好的啊。”
“确实他在音乐上有很高的才华，在娱乐圈名望很高，但你又不比他差。而且你在hugo教授身边见过那么多各行各业的优秀男子，怎么就一个陆宣，让你变的这么……”
宋染染想了一下，才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自卑。”
顾方瑜揪着手里的抱枕，脑袋埋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睛盯着沙发上的某一处。过了许久，她才说：“染染，不是这样的。”
“我从高中时见他，就觉的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像是特意来打破这个世界黑暗的一样，你听过他的歌吗？”
“我刚到法国的时候，既没有钱，又不会说法语。那时我都想我妥协算了，我心安理得拿了我妈的钱就得了。”
“这样我活得就不用那么累，可是我听到了陆宣的歌。我实际上不是个自信的人，染染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有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陆宣给了我意义。”
“不止他的歌，还有他这个人。”
“我隔着屏幕仰望了他十年，也是因为他我才撑过这十年。我本来不勇敢的，但因为他我勇敢了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陆宣，她可能会听从家里的安排进入金融圈。
那样她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跟着hugo教授学到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善于学习，就算不是金融学，其他的学科她相信她也一定能做好。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但陆宣给了她那个意义，所以她才可以那么勇敢。抛弃之前学的一切，义无反顾地踏进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宋染染觉的她自卑，那是因为她把陆宣放在心里最高的地方。
她一直抬头仰望着他，所以如今面对陆宣，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宋染染听完顾方瑜的话，隔着阳台玻璃门看了一眼屋内的齐行安。“我就是一个俗人，理解不了你们这种什么“救赎啊”“人生意义啊”这些爱，我喜欢的是能衡量的东西。我给了多少，他就要还多少。”
顾方瑜笑了，对面幸好是宋染染，要是换成别人，她都说不出刚才的一番话来。
“但小瑜，我很羡慕你。”宋染染垂下了眼，看着手中的半支烟慢慢燃尽。
“羡慕我？大小姐我才羡慕你好不好？”顾方媛笑话了她一下。
宋染染也笑了：“我永远也不能像你和陆宣这样，嗯……百分百去爱一个人。我还是更爱我自己，就算我付出了七分，那也得他先付出七分才行。小瑜，我们这样的才是普通人的恋爱，普通人的婚姻。我本来没觉得怎么样，但怎么呢，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想谈一场满分十分的恋爱。”
“染染你也很好。”
宋染染挑了下眉：“那当然了，姑奶奶也就这么一说，真以为我羡慕你啊。我看你是傻死了，你看看新闻上那些不知道爱自己的女的后面都怎么样了？顾方瑜我告诉你，你别到时候要姑奶奶我可怜你。”
“不会的。”顾方瑜想了一下又说，“我不会的，陆宣也不会的。”
宋染染挂了电话，内心莫名有些惆怅。
十分的恋爱她还没谈过呢，但没有也无所谓。
她已经过了那个要轰轰烈烈恋爱的时候了，也就顾方瑜那个傻子还相信。
不对陆宣也是个傻子，以后她要离这两个人远点，免得被传染的变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