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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 为防伤势拖延加重，众人就在原地检查、处理伤口。</p>
漫无边际的尸山人海间，那把刀仍笔直地插于地上。</p>
刀身反射光芒, 刀柄处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布带，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p>
而刀的主人——祁越支着一条腿盘坐地上，神情懒倦, 脊背弯拱。</p>
脸边、指掌皆凝聚着古怪的黑色颗粒, 形成极为奇特的视觉效果。</p>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觉带着敬畏。</p>
——既敬佩，又畏惧。</p>
“他级别超高的吧，一挑几百都不成问题？”</p>
“但他杀人婴那一下, 好像还在笑……”</p>
“我懂你意思, 就有种‘哪怕是真的婴儿, 他也能下得了手’的感觉，怪渗人的。”</p>
纷纭的议论声中, 林秋葵提着医疗箱、一小袋矿泉水走过来。</p>
祁越抬起头，好似在被「宠物禁止入内」的百货店门外无聊又郁闷, 总算等到主人的小狗，黑漆漆的眼眸顿时亮起来：“你——”</p>
林秋葵：“看到了, 你杀人婴。”</p>
哦，原来那个废话怪还有名字。</p>
祁越继续仰着头：“那我——”</p>
“你杀得比较多。”</p>
“你跟妮妮的比赛，你赢了。” 林秋葵说着, 往乱糟糟的卷毛脑袋上按下棒球帽, 又很顺手挠挠他的下巴。</p>
祁越：愉悦地眯起眼睛让挠jpg</p>
但光这样是不够的，得意的小狗扭头就去拉拽床单：“听到没, 唐九渊？”</p>
床单妮妮并不想理祁越, 默默转身, 背对他。</p>
“喂——”</p>
弱智树袋熊敢比不敢输？</p>
祁·嚣张跋扈，欺负队友第一名·越自顾自乱拉乱掀，惹得包嘉乐小朋友仗义执言：“小狗哥哥不可以欺负妮妮！”</p>
一旁正在自我包扎左臂的叶伊娜，闻言咬住绷带一端，拉紧绳结，一样投来不赞同的目光。</p>
这可是怼绑架犯的好机会！黑猫连忙喵喵哄火。</p>
小黄卧在叶丽娜腿上，被猫狠狠踩了一尾巴，也超无辜地：“汪。”</p>
——啧。</p>
弱智抱团。</p>
祁越往后挪了挪，脑袋一歪，靠到企鹅的肩上，懒得跟他们计较。</p>
林秋葵从空间拿出一条纯棉毛巾，往上面倒了点水打湿。</p>
她说：“手。”</p>
祁越打个哈欠，乖乖伸手。</p>
手背纵横着各种伤疤，差不多每根手指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凝着血。</p>
就这破损程度，估计捡破烂的看了，都得嫌弃地摇摇头。</p>
林秋葵低着头，垂着眼，掂着手指头一根一根慢慢地擦拭过去。</p>
她每次做这个都很认真，特别专注，有种阳光、微风、河流……全世界都安静下来的奇怪氛围。</p>
祁越一声不吭地盯着看好久，才想起那件超级重要的事。</p>
“林秋葵。” 他哼哼着，一股股热气扑到脖颈上：“你起床……”</p>
林秋葵推他脑袋：“坐好，擦脸。”</p>
真麻烦。祁越懒懒散散地坐直了，接着问：“你起床的时候……”</p>
‘礼物’这个词，他不喜欢，觉得别扭，就改成东西。</p>
他好少这么谨慎地重新组织语言：“起床看到那些东西没？”</p>
结果林秋葵给他擦完脏兮兮的脖子，又从下巴往脸上擦。</p>
“眼睛。”她又说。</p>
干嘛都不回答他的问题。</p>
祁越接过塑料瓶，拽住她的衣服，盘着腿，变成不耐烦又不得不听话的小狗。</p>
“快说。” 他闭着一只眼睛让她擦，另一只眼仍直勾勾盯着：“看到没？白的。”</p>
“——看到了。”</p>
祁小狗右眼的伤颇为严重，流出来的血都冻成块状了。</p>
林秋葵拿毛巾尖端轻轻地压一压，又吹一吹：“哪来的？”</p>
她问那些‘供品’ 的来历，真相：用红毛历尽艰辛攒的家底，在红毛心痛到快要滴血的表情下，花大价钱在交易所买的。</p>
祁越回答：“随便捡的。”</p>
小狗确实有这个习惯，到处打打杀杀，然后拖回来一堆战利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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