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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慕寒眼见婉婉吐了血，只觉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平素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的将军，此刻慌的像个幼稚孩童。
“婉婉，别吓我，婉婉——”
顾婉婉吐了那口淤血，胸腔反而如乌云散去，晴朗了许多，却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乏。
她面容凄楚，绝美的容颜在月色下仿佛镀上一层荧光，让她看起来有点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她张了张嘴，满腔想要说的话又无法言说，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可太不一样了啊。
明明小时候玉雕可爱一样的人儿，怎么突然就长成了一座山。
&34;婉婉，你想说什么？”
顾婉婉摇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她脑子太乱了。
“石怀松是谁？”
石慕寒听到这个名字，眼里寒光乍现。
“是我的仇人。”
“你怎么会知道他？”
顾婉婉摇摇头，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突然间就有些心灰意冷了。
“送我回去。”
“婉婉——”
“我说送，我，回，去！”顾婉婉冷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石慕寒满腔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心口仿佛进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反复的摩擦。
看着她娇媚中带着寒气的脸，只得生生忍下万种不甘。
他不敢再惹她，怕她一生气，又吐血。
默默的抱起她，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顾婉婉脸伏在他的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竟觉得无比的安心。
他护的很好，感觉不到一丝颠簸。
犹记得，他像个煞神一样屠着石家堡的人，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力拔山河的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周围全都是蝼蚁。
她不觉得害怕，竟会觉得安心？
“如今，我在离王帐下，是副将军，改了名字叫石慕寒。”
胸腔震动，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当年，我那恶毒的叔父杀我父亲，占了石家堡，我躲在地道背着母亲逃走，为了报仇，只能投身军营。”
“两年前回京一次，实在是怕你嫁了别人，临走前忍不住去找了你，婉婉，你答应的，还算数吗？”
三言两语，道尽变故，平静的仿若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他们果然是见过的，那个梦是真实存在过的，为什么，她会忘记了？
客栈到了，他不放开她，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算数吗？”
等到18岁，等他来娶她。
“不算！这辈子，我不想跟你们石家堡有任何牵扯！放手！”
石慕寒硬如铁的臂膀垂了下去，看着顾婉婉毫不留恋的关了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婉婉心里隐藏着一股恨意，是对石家堡的。
看了看天色，明日一早还要进宫觐见，他不得不先离开。
傍晚时本已离开，走到半路，实在是被心里的渴望驱使，他重新返回来就为了看她一眼。
如今，他庆幸回来一趟，不然还不知道，婉婉竟然已经忘记了他。
“婉婉，等我，一定要等我。”
顾婉婉靠在门后，听见外面的动静消失，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只觉得双肩一丝一丝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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