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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整个楼道里,白色的床单盖过了中年男子面色枯黄的脸,林伊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忍了一上午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往下掉。
“爸爸!”她在心里轻轻喊了一声,眼泪落得更加凶猛。
“姐姐。”一个小男孩扯着她的衣角小声叫她,“你不要哭了,你爸爸去的是天堂。”
林伊伸手擦掉了眼泪,眼前的小男孩光着头,唇色苍白,听说是一个白血病患者,时日已经不多了。
她弯下腰来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说得对,爸爸去了天堂,所有离开的人都会去天堂。”
“是的姐姐。”小男孩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我也是排队要去天堂的人了呢。”他笑得天真无邪,旁边一个面色憔悴的妇女却捂紧了嘴哭得崩溃。
林伊再也忍不住,拔腿仓皇逃离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医院。
走到一条街上,这里很安静,她蹲在墙角边,想起往日种种。
从小她只有爸爸这个亲人,如今爸爸一走,她将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
从今往后再没有家,难过的时候再没有人会认真听她述说然后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没事的,有爸爸在呢。”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啪嗒”往下掉,滑过脸颊,湿了衣襟。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到眼睛都肿了,伸手揉了揉,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爸爸不会希望你这样的,振作起来。”
她站起身,脚下突然踩到一个滑滑的东西,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是一只玉手镯。
林伊弯腰把它捡起来,这手镯和普通的手镯不一样,里面有很多细长的红色纹路,像极血脉。
她认得这种手镯,它叫血镯,是用血玉做的。
血玉是在雪域高原出产的一种红色玉石,十分稀少,所以价值很高。
林伊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自己刚高考完,大学学费还没有着落。
她把血镯藏口袋里。
这时,一只黑色小猫突然走了过来,那猫浑身黑得发亮,眼瞳却是暗红色的,它看着林伊,一动不动。
林伊被看得发慌,心道:“难道那是它的东西?”想完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她没有理它,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什么街道,而是一条小胡同。
走没一会就看到胡同口了,一个活泼乱跳的小男孩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牵着手一起走过。
小男孩停住脚步好奇往里张望,老奶奶拉住了他的手,“不要看。”
“我要走这条路。”他喊。
“走不得,那是一条死胡同。”
“什么是死胡同?”
“走不通的路就是死胡同?”
“为什么会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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