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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睁开眼睛，“嗯，也得怪病了，怕是不久了。”
林伊问：“每个乔家后代都会吗？”
老人回：“基本都会。”
林伊想起六少爷来，很为他担心，“其实我们外面医术很好的，说不定可以治好。”
老人摇头，“没用的，一离开这里会病得更严重，以更快的速度死去。”
林伊还是第一回听到这样的事情，不过这里本就奇奇怪怪，“那得病后就只能等死吗？”
老人点头，“念经为那些亡魂超度，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希望他们可以慢慢原谅我们，放过我们。”
林伊觉得这多少有些迷信，“奶奶，是不是只有乔家人才会得那种病？嫁入乔家的女人会吗？”
老人看了她一眼，“你放心，嫁进来的不会。”
林伊很快想到一种可能，“我觉得他们得的或许是遗传病，这样的例子其实很多的，父亲得什么病，孩子大概率也会。”
老人沉默片刻，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只要他们离开乔宅就会病得更加厉害，这又如何解释。”
“这……”林伊想了想，“是环境的原因，有的人刚到一个新的环境就会水土不服，身体各种不舒服，在虚弱的情况下，自然就会导致病情更加严重，更快死去。”
老人摇头，“那是你没有见过他们死去时的样子。”
林伊好奇，“什么样子？”
老人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浑身变得惨白，皮肤下有无数条红色裂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块血玉。”
“血玉！”林伊念完这两个字后沉默许久才喃喃道：“或许真的是惩罚吧！”
想想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这样的惩罚其实并不重。
可是她很快又想到六少爷，他是无辜的，其实许多人都是无辜的。
“如果那个乔友良知道他做下的恶会导致子孙后代遭遇那么多的苦痛，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老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所以我让你去念经，去超度，或许有一天他们就放过我们了，一切也就过去了。”
林伊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奶奶，只有离开这里，一切才会结束。”
老人摇头，“不能离开，这是我们的家，得守着。”
林伊好奇，“您不是外面进来的吗？”
老人点头，“是。”
“您已经把这里当成您的家了。”
“嗯，这么多年了，住久也就成家了。”
“您不想念外面的家人吗？”
“我没有家人，爹娘死得早，我从小跟着二婶长大，二婶把我当丫头一样使唤，没事还爱打我，我不想回去。”
“可是……您不觉得总是阴森森的吗？阳光都很少见。”
“阴天不好吗，阳光只会晃得人眼睛生疼。”
“看来您是彻底习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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