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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初一急急忙忙地跑进书房之中,上气不接下气的。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训斥完君澜澈就心头一紧,该不会是箫漓允出什么事了吧……
“快说。”
面对着君澜澈的冷脸,初一也不敢耽误,连忙把从暗卫那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主子,王妃今日去了怡香楼。”
怡香楼?夜阑京城最大的青楼?
刚听了前几个字,君澜澈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果然——
“她和首辅的嫡孙打起来了,都是王妃出的手,现下她和薛炜都在大理寺。”
君澜澈手扶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道成了婚也改变不了箫漓允的性子,净会惹祸。
“走吧,去接本王的王妃回来。”
“欸好。”初一无奈,只好又屁颠屁颠地跟在君澜澈的身后。
天地良心,他才刚跑回来传信,这会儿就又要用轻功追上君澜澈,初一的内心极度愤慨。
君澜澈在马车上的时候听初一完整地讲了一遍事情的原委,听到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
一袭玄色衣袍的君澜澈就这么走了进来,眼眸淬冰,但目光在看见箫漓允的时候柔和了一瞬。
他收回了视线,此刻箫漓允还没发现君澜澈已经来了,她还在淡定自若地喝茶以及,和自己对弈。
“下官参见摄政王。”
清一色嘹亮的声音一出,箫漓允的手一抖,棋子就这么唰啦一下掉在了棋盘上。
一见到君澜澈,箫漓允立刻就像是被欺负了一般委委屈屈,她站起身就快步走到了君澜澈的身边,“夫君——”
君澜澈手指轻点了一下箫漓允的额头,想说的话就脱口而出了,“看你下次还闯不闯祸。”
箫漓允抱着君澜澈的胳膊吐了吐舌头,果断认错,“夫君我错了。”
君澜澈的视线移到了别处,不自然的他需要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左大人,不知长公主何错之有,需得她一直在此?”
左渊汗颜,他今日是招谁惹谁了?长公主已然不好应付了,这下摄政王还来了,他早就在心里叫苦不迭了。
“摄政王言重了,长公主殿下无错,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牵涉面广,咳……所以本官才想着等首辅大人来了再一起解决。”
“原来如此。”君澜澈颔首,未再多言。
一直低着头的左渊没听到君澜澈回话,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见君澜澈去陪箫漓允下棋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君澜澈进来之后,纨绔的薛炜就夹起尾巴做人了,整个京城,要说他唯一怕的,那便是摄政王。
薛炜以前挑衅过君澜澈,后者就派人去教训了薛炜一次,至于如何教训的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总之,从那之后薛炜就对君澜澈怕得不行。
“看我做什么?看棋。”君澜澈略带无奈地说道。
偷看被发现了,箫漓允也没有尴尬,小声嘟囔着,“谁让夫君这么好看……”
不过被提醒之后,箫漓允也收回了旁的心思,开始和君澜澈专注地下起了棋。
一旦她认真起来,就连君澜澈放棋的时候都还要再三思索,踌躇片刻,毕竟箫漓允的棋艺可是先帝手把手亲自教的,跟她对弈,确实要更谨慎才行。
“夫君……你确定下在这里吗?”箫漓允好心地问了一句。
此刻箫漓允素手捻着白子,棋盘之上,黑白棋子都各不相让,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然。
“嗯。”
箫漓允见君澜澈执意,也没再多说,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刚刚君澜澈那步棋的错误。
她巧笑嫣然着道,“夫君,承让。”
“输给允儿,我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何止是棋,就连心,他都早已输给了箫漓允。
箫漓允和君澜澈刚收拾好棋子,正巧当朝首辅薛藩就来了。
“下官参见长公主,参见摄政王。”
虽然摄政王的权力高过长公主,但,皇室优先必然是准则。
“孙儿不懂事,冒犯了长公主,长公主仁心宅厚,还望长公主不予计较。”
箫漓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只老狐狸,不愧是能在首辅位置上混了这么久的人,先是放低了姿态,再就是给她戴高帽,这个时候她要再和薛炜计较的话,倒是她的不是了。
可惜箫漓允到底是长公主,抿了一口茶就是不接茬,“首辅大人客气了。”
见箫漓允不好拿下,摄政王君澜澈更不好招惹,薛藩就将目光放到了左渊的身上,“左大人。”
按照官位,首辅比大理寺少卿的位份更高,左渊依礼拜见,“下官拜见首辅大人,下官当不起一声大人。”
“怎么会呢……孙儿给你添麻烦了,只是,本官在路上多少听说了事情的原委,本官的孙儿也是不知者无罪嘛,左大人你说呢?”
眼见着左渊招架不住薛藩的说辞,箫漓允不动声色地插了话。
“本宫有一事不明,若今日被拐进怡香楼的人非凌小姐,首辅大人的意思就是薛炜能胡作非为了?”
薛藩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长公主,下官未曾这样想过。”
“既如此,薛炜还是有罪。”箫漓允不顾薛藩难看的神色,继续说道,“何况,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对本宫胡言乱语,大为不敬。”
“本宫倒是想知道,薛炜对本宫,对皇室的不敬,是何人挑唆的?难不成,首辅家的教养便是如此?”
这话薛藩顿觉压力倍增,一个回答得不好,就是他薛家有了异心,对皇室不敬。
历来皇室威仪不容冒犯,此刻薛藩也在心底埋怨自己没能阻止薛炜今日出去,平日里薛炜做什么他都不管,谁知今日薛炜偏巧还就招惹上了京城最胡搅蛮缠的长公主。
郁结于心的薛藩脸色阴沉,二话不说直接撩开朝服跪在了箫漓允的面前,“下官未能教导好孙儿,是下官的错,但,薛家满门忠烈,上奉先帝,下侍新君,未敢生出半点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