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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亭昏睡时好摆弄,现在清醒着又是一番拒绝。
秦恕按住他拒绝的手,说:“朕害你吃苦受罪,做些小事减轻心中负疚。你的身子每一处朕都看过,不必羞怯。”
这话本意是消除顾长亭的顾忌,却令榻上人更加尴尬。
里衣的系带已经解了,玉质肌肤滑腻紧实,突出的秀美锁骨微微勾着,勾勒出一副活色生香的清离美人图。
同个身体,沉睡时只觉清瘦令人心疼,想将他养好些。醒来后一举一动都充满极致诱惑。
秦恕移开目光,不能多看,一本正经地放下绢帕,说:“你现在动不得,实在难为情,待你睡后再净身。”
顾长亭低头系好里衣带子,不置可否。
他爱干净,能自理时每日必要沐浴,暑汗湿热,一日三浴。现在体力不支,又不想别人摆弄自己,但身子不净也不行。
秦恕将顾长亭的纠结看在眼中,不多言,反正他有睡着的时候。
顾长亭最终也没说让不让擦身,转而说起军事。
梁国一直骚扰边境,几经战事有所消停,藩王之乱又点燃虎狼北侵的野心。
不动兵戈,与民休息,确能稳定民心,增加人口,充盈国库。但国力日渐强盛,还受挑衅屈辱,所谓四海升平,是忽视了边境百姓遭受的战火疾苦。
秦恕年轻气盛,身为太子时就立下重誓,若王权平稳交接,他称帝后定要雪四朝弱军之耻,从梁国收复以前割地失去的云洛九州。
秦恕主战的思想和顾长亭休养生息的政见有分歧,两人为此数度辩论。
顾长亭也有血性,但不任性,没有十全的把握他不会主动出兵,劳民伤财。
他见过穷兵黩武,暴政残酷,民不聊生的惨况。因而对战争慎之又慎。
那句铿锵话语:犯我国境者,虽远必诛。是建立在强大军事经济自信下的豪迈气概,并非无准备冲动行军的战歌。
秦恕伐战之心强烈,说:“近日梁国国丧,全城缟素,驻扎淮水的军队已撤回,发兵追击可全歼。”
顾长亭有些意外:“梁国国丧?谁崩了?”
“‘父慈子孝’,梁帝的好皇子发动政变,弑父夺位。现在正是起兵的好时机。”
“不可。”顾长亭就着枕旁的纸笔,描画地图,“淮水以北是吴越国的边防区,梁国能在淮水长久驻军而不与吴越短兵相接,必已达成战略合作。再则,国丧不兴战,歼灭一支探头军不足以令梁国伤筋动骨。现在出兵,趁火打劫的口实会转移到我国,陛下三思。”
这些要点秦恕怎能不知,他已制定好两线作战计划。
吴越小国仰人鼻息,本不足为虑,给梁国大开方便之门,投靠立场已然鲜明,若不尽早拿下,久成毒瘤。
“此事朝上已议过数回,须速战速决。先拿下吴越,斩断梁国的战术推进线,若梁国派兵驰援,我们设伏反击,如此不算出师无名。”秦恕握住顾长亭细长的手指,放在地图上缓慢游指,将制敌战术细细说给他听。
秦恕志向远大,朝中武将由他亲自提拔,老将解甲归田,年轻将领崛起,热血沸腾,恨不能一战成神。
自己不上朝,朝堂上就一个主题“战!何时战”,文臣谏官怎劝得住过尚武的国君。
顾长亭轻叹:“将领们缺乏大战经验,如此重要的战事不可拿来练兵。”
秦恕斗志昂扬:“朕对将士们有信心,国丧百日,足够我们排兵布阵。”
顾长亭不再多劝,精神乏累,双眸闭合,静静睡去。
待他睡熟后,秦恕解开他的衣衫,轻柔细致地为他擦身。脑子里无可避免地想起与他唯一一次亲热。
越是清冷自持的人,越叫人想看他意乱神迷的一面。从震诧羞恼到含水清眸荡漾迷离,过程很漫长。
强势只是留住他的手段,珍爱才是秦恕的本心。
那夜秦恕用尽对别人不存在的耐心,说尽攒了许多年的情话,小心地与朝思暮想的柔韧身体合二为一,看着修长皙白的脖颈扬起绝美的弧度,那一刻才觉得离他很近很近。
细薄腰身在掌中摇晃,清汗洇润绯色清颊,强忍不住的低吟令人血脉贲张,靡丽的美景光想想就令人疯狂。
可惜现在只能回忆短暂的美好,不知何时可再将清疏月光拥揽入怀。
用了大半个时辰,细致清理终于完成,秦恕给顾长亭盖好锦被,灭了银烛走到殿外。
一道暗影随风落在他身后,秦恕没有回头,低声问:“查得如何?”
暗影单膝跪地,禀道:“属下已查明与原公公往来之人甚少,都是住地附近的居民,且交谈不过寥寥数语。他家房门日日紧闭,烟道中有草药味溢出,相邻以为他是大夫,却不见他治病救人。”
身在帝王家,长在深宫内,见惯各种阴暗手段的秦恕一听便知其中猫腻。
顾长亭说谎,老太监此来不是给什么立后名单,而是送药。
他才二十七岁,国事再重也不会令他身体的消耗如此严重,怀个孩子几乎去了大半条命。
他虚弱至此,必是先帝所害!
秦恕紧紧握拳,静默片刻,道:“老太监叫莫枫守好,将每日的药渣收集起来检验成分。你去民间寻找医术卓绝之人,善胎产者最佳。”
暗影领命,须臾消失在夜色中。
秦恕望着繁星密闭的幽空,后悔没在顾长亭身边留人。
他从未看管过顾长亭,重臣府内都有他的眼线,唯独给顾长亭足够的自由空间。
因为他知道顾长亭无论面见何人,做何事都是为着国富民强。
可放任自由换来善意隐瞒,顾长亭所谓的苦衷,秦恕到此刻才知晓含义。
自己所爱之人先后被先帝伤害,这口恶气秦恕无论如何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