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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现在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人。”
暗卫低下头,想起在那声爆炸声起,因躲避不及,被炸伤诈死的同袍,向来冷静的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痛色。
沈灿灿看着暗卫的神情,声音里也带着苦涩,“我现在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有你们奋不顾身的救我,对吗?”
暗卫道,“属下奉命保护在娘娘身侧,娘娘的生命安危就是我等所肩负的最大责任。”
沈灿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腔赤诚忠骨的暗卫,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会是他赵仪笑到最后,在他的身边有这样一批忠心耿耿的下属追随,何愁不能成就大业?
沈灿灿沉声道,“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知道,人的性命只有一条,这仅有的一条命是何等的珍贵。你们誓死守护我,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你们;你放心,你兄弟的仇我给你们报,现在,我不能离开这里。”
“娘娘不可!”暗卫的眼瞳里燃气激动地火焰,“属下谢娘娘如此珍重我等,能为娘娘效命,就算是身死骨碎,也是值得了。但是娘娘,现在我们还不知这些人要将你带去哪里,万一再有危险,属下可就不能保证能否护着你全身而退了;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暂时离开,等与皇上汇合,再来收拾这些贼人们也不迟。”
赵仪听着暗卫的劝说,道,“你讲的这些我也明白,但,且不说现在我们有没有足够的把握平安离开,就算是能在他们的眼皮下悄悄溜走,那我们的的举动也已经打草惊蛇,到时候,再想将这群人一个不拉的全部抓住,不可谓不困难。再说了,如今香梅下落不明,唐毅也迟迟传不回来消息,足见事情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艰难;如今,我落到他们手中,虽说看似为囚,实则却是难得打入他们内部的一次机会,只要跟着他们,兴许我就能找到香梅,及早将香梅救出来。”
“可是娘娘,您的生命安危……”
沈灿灿打断暗卫的话,“他们现在应该还舍不得让我死,若是真想直接要了我的命,大可以在我被爆炸冲击晕的时候直接下毒手便是,何必又要费这个功夫将我带出来?何况,对我动手的人是沈馨,这位沈家的二姑娘我可是十分了解,她自小就嫉妒心重,又是个擅长演戏的,这些年她在我面前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戏,如今我落到她的手里,相当于迎来了整场戏最高潮的阶段,她又怎舍得悄无声息的将我杀了,而不冲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说到这里,沈灿灿的眸光一沉,“我与沈馨之间,有一笔血仇需要结算,她现在既然找上了我,那我也不必劳烦精力去找她了。”
暗卫看着坚持留下来的沈灿灿,在一番思考之后,做出决定,“好,既然娘娘已经有了打算,那属下就陪着娘娘共同进退。”
沈灿灿感激的看了眼暗卫,“我会继续装作晕倒,你别轻易暴露,只管在暗中盯着便是。”
“是,属下遵娘娘口谕。”
……
又硬又冷的板车继续咕噜噜的行驶着,感受着板车的一路颠簸与疾驰,再偶尔听着从远处传来的清脆鸟叫声,沈灿灿猜测,这板车应该已经行出了太古镇,眼下的方位应该是在太古镇附近的那片山林里。
看来当初他们的推测还真是没错,这群乱贼的盘踞地,果真是隐匿在罕有人迹的山林之中;想必香梅也是被他们带来了这里,藏匿起来了吧。
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香梅,沈灿灿就忍着身上的伤痛,承受着板车的颠簸,神情疲惫的躺在板车上,逼着自己闭上眼睛,争取多多休息,养精蓄锐。
就这样,一路上又走了至少两个时辰,外面似乎在下雨,噼里啪啦的雨滴密密麻麻的击打在头顶的棚子上,宛若大自然最流畅动人的合奏,听着倒是不让人厌烦。
沈灿灿就在这一场安静的雨夜之中,闭着眼睛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从板车的前方传来一声口哨声,她微微闭合的眸子这才陡然睁开,精光乍现的眼瞳里,一丝嗜血的杀意在眼底盘桓。
有人朝着板车走过来,撩起帘子,冲着躺在里面的她嘿嘿直笑,“皇后娘娘,知道你醒了,下来吧?!”
听到这带着粗狂之气的男子声音,沈灿灿忍着伤痛再度坐起身,借着男子手持的火把将周围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围在她板车周围的贼人大概有二十几名,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像是当地的居民,但,看着那一张张质朴的脸,沈灿灿可不会将他们的身份想象的有多简单。
瞅着沈灿灿盯着他们看,这群贼寇也同样审视着受了伤的沈灿灿。
都说这美人最漂亮的时候便是被精心打扮过的时候,可今日在见到眼前的这位美人之后,这群粗糙的莽汉对‘美’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明明是坐在最简易的板车车棚里,明明那张脸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闪亮夺目;可是,看着这样一个双手被绑的娇滴滴的美人,在场的贼寇们却是各个热血沸腾,毫不遮掩对沈灿灿的垂涎之色。
那手持火把的男子在细细的打量了沈灿灿一番之后,第一个流露出对她的觊觎,“要不说这人人都想当皇帝呢,瞧瞧,皇帝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就连这头发丝都带着迷人的香气,真是让人喜欢的紧呐。”
男子说着,还一脸贪婪的在空气中到处闻了闻,那副令人作呕的样子立刻就引来其他人的大笑,让原本看向沈灿灿的眼神更加放肆起来。
若寻常人碰到这状况,就算不被吓晕,只怕这个时候也会被吓哭了。
可她沈灿灿不是一般人呐!
只见她瞅着那一张张恶心人的笑脸,突然也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具穿透力,很快就让围着她调笑的贼寇们各个收了声,难以置信的看向她,“你笑什么?难道疯了?”
沈灿灿笑的眼角的泪都快飚出来,瞅着面前这一张张傻脸,道,“不过是小阵仗,本宫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本宫只是觉得你们这群蠢货实在是可怜,马上就要死了,怎么还能笑的出来?难道是……,知道自己快活不了了,能笑一会儿是一会儿?总比等会儿比哭来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