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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宫里的手段,尾渔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生怕那个在宫中权势滔天的杨总管真的会割了姑娘的舌头,赶紧就抱紧了自家姑娘,朝着出声的宫人哀求:“内侍大人,我家姑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责罚,一时脑子有些不清醒,还请内侍大人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同杨总管多说啊;总管大人每天陪伴在皇上的身边,日理万机、伺候圣驾,也不好劳烦他为了这种糟心事烦心,您说是吧?”
宫人也是为了吓唬这对不知死活的主仆,眼下看这小丫鬟求情,便也顺着台阶下来,“你这丫头说的也是在理,杨总管事忙,犯不着跟你们这些小兵小蟹一般计较;但,别怪杂家没提醒你们,以后在这宫中行走可要长点心。皇上的心头肉,可不是随便能够冲撞的,今天罚你们在这里跪着,其实已经是皇上仁慈了;不然,你们以为自己的小命还能活到今天?”
尾渔连声说道:“内侍大人说的是,以后我们一定谨慎小心,绝对不会再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了。”
宫人看着乖顺的尾渔,心里还是挺顺气的,可是再又一瞟那跪的挺直的文雨霜,瞅着她一脸的清高劲儿,就又有一股子邪火上来。
他们都是杨总管调教出来的人,最是清楚他们该效忠的主子是谁;眼下这文姑娘摆出这种姿态,怎么?难道是还不死心?还想变成个狐媚子,往皇上面前凑?
想到这些,宫人就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文雨霜,“做人啊,就要看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明明是个不值钱的贱骨头,却偏偏做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这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么?皇后娘娘良善,这才不跟一些小虾米一般计较,可没想到,就是这种不长眼的东西,仗着娘娘好说话,就敢去做一些无法无天的事,简直就是丢人现眼。现在好了,名扬整个行宫了,只怕将来连上秀女册的机会都没有了。”
文雨霜的娇躯一颤,抬起头,目光不善的看着奚落她的宫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我说话?”
宫人看着文雨霜倔强的样子,不怒反笑,“呦!看不出来,文姑娘还是个硬骨头;没错,杂家是个不带把的东西,低人一等;可是,文姑娘你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很高贵?你知不知道,皇上在听说是你冲撞了皇后娘娘后,有多愤怒?若不是为了照顾娘娘,只怕皇上会亲自来要了你这条贱命。娘娘千金之躯,平常时间就连皇上都是要小心的照顾着的,你倒好,不知死活的跑到娘娘面前胡言乱语了一顿,气的娘娘至今都未醒来;文姑娘真是好口才,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因为文姑娘,再好好地‘赏赐’一顿文府?”
文雨霜急了,“这件祸事是我自己闯出来的,关文府何干?”
“文姑娘,你还真是天真的很呐!你作为文家的女儿,受教不严、不知礼数,难道皇上就不能问一问文大人吗?杂家在这里给你一个劝告,好好地罚了这场跪,以后离宫里的那位贵人最好远一点,不然,将来贵人看到你这张脸再想起今天一事,只怕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对了,再收一收你的心思,皇上英武不凡、俊美无双,京中不少大家闺秀都暗中倾慕,可没有一个像你这般不知脸皮的;你就算是为了你文家其他姐妹的颜面,也该管好自己,不然将来,哪家敢迎娶你文家的千金?再说了,现在宫中之人谁都能看出来,皇上对皇后娘娘情根深种,就你这般货色,站在娘娘身边充其量就是一朵野花,也敢跟国色牡丹一争高下吗?”
文雨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还存有几分理智,她只怕会立刻冲上去,将这个狐假虎威的宫人的嘴脸撕烂了才好。
跪在一边的尾渔早就被自家姑娘吓的魂飞天外,眼下看着姑娘气的浑身发抖,她赶紧就抱紧了姑娘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道:“姑娘,咱们忍一忍,忍一忍吧!只要熬到天亮,咱们就能回去了;想想夫人,想想文家,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再闯祸了。”
文雨霜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她看着眼前这张得意忘形的嘴脸,几乎将贝齿咬碎了;然后,在做出几个大出气的动作之后,才算是将快要冒出来的火气压了下去。
宫人得意洋洋的看着文雨霜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心里甭提有多痛快。
这个时候,另一个宫人走上来,在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在这里同她说这些做什么?杨总管交代了,让我们盯着她们主仆跪够了时辰,不许她们偷奸耍滑,糊弄过去。剩下的,不该我们管。”
宫人哼了一声,道:“杂家也不想管呀,但奈何这世上太多不识好歹的东西,皇后娘娘是个多宽厚的主子你我皆知;娘娘居然会被这样一个丫头给气伤了身子,想想都生气。”
那出声劝阻的宫人道:“好了,知道你效忠皇后娘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刚才换班的御林军大哥说,皇后娘娘已经醒了,这个时候皇上正陪着她一起用晚膳呢。太医也都回去了,想必并无大碍。”
“当真?”宫人的脸上露出喜色,连忙双手合十念着佛号,“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我就说嘛,娘娘这样好看,又是一副这般宽厚的性子,一定会遇难成祥,事事顺意的。”
说着,宫人就觑了眼跪在跟前的主仆俩,轻嗤了一声继续道,“你们也听见了吧?皇后娘娘贵人福多,现在已经化险为夷了;你们两个还真是运气好,只要娘娘醒来,你们的小命就会丢了。记住杂家刚才叮嘱你们的事,以后量力而行,不许再惦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好了好了,别同她们说这些了,无趣的很!”
待宫人被同伴拽开,尾渔就抓紧了姑娘紧攥的拳头满眼的心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