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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灿灿详细的问着有关于文倩尸身情况的时候,紫宸殿外,一阵吵杂的动静立刻就吸引了殿中几人的注意。
沈灿灿扭头,刚准备出声询问,就看见殿外伺候的宫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文大人带着刑部的几位大人来了,说是娘娘涉嫌一桩谋杀案,要娘娘出去认罪伏法。”
“给了他天大的狗胆,居然敢跑到紫宸殿来闹事。”
看着怒气冲冲就要冲出去的暗卫,沈灿灿立刻出声喊住他,“你这个时候出去才是添乱,不妨事,这一天本宫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这个姓文的这么快就找来了。记住,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没经过本宫的不许轻举妄动,若有人敢不听本宫的懿旨,胡乱出头冒进,本宫定严肃处理。”
暗卫看着眉眼肃正的皇后娘娘,意识到刚才的失态,立刻出声应道:“是,属下遵命。”
香梅快步走到沈灿灿跟前,扶住她的胳膊,“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是现在立刻派人去请皇上回来吗?”
沈灿灿阻止道,“不!这个时候若是赵仪出现,那才是中了敌人的计策;你,现在从侧门出去,赶紧跑一趟太央宫,就说是本宫说的,让杨福康稳住皇上,无论太央宫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皇上在这个时候赶来紫宸殿。”
被点名的宫人赶紧应是,然后就快步从侧门匆匆离开,直奔太央宫的方向而去。
香梅焦急的看着自家娘娘,心里就是一阵七上八下,“娘娘,你不让皇上出面,也不让暗卫露面保护,难道你真打算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居心叵测的贼子?”
沈灿灿笑了,“怎么?你觉得本宫不行吗?”
香梅摇头,道:“奴婢并非是不信娘娘,只是这些人分明就是来势汹汹,连刑部的人都被文家带来了,可见是牟足了劲儿打算要对娘娘不利;这种情况,奴婢心里也是没底。”
沈灿灿将手掌温柔的搁在香梅的头顶,又是一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家娘娘的厉害。这种场面,有什么好害怕的,本宫当年遇到的凶险,可比今日更加危险;这些人想要利用本宫对赵仪不利,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好啊,连带着刑部都一起来了,正好这段时间赵仪正在暗中清算赵渝的势力,既然这几个刑部官员不长眼睛的自己撞了上来,那本宫今天就亲自出面,将这些敢投靠赵渝的乌合之众,一并收拾了。”
说完,沈灿灿就理了理衣袖,双眸沉定的看向大殿门口,一人当先,大步流星的就朝着殿门口走过去。
香梅看着娘娘的背影,当然是第一时间跟了上去,而被留下来的暗卫,则是一个闪身就消失在殿中;看样子,他是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办什么事了。
殿外,文梓廉正闹的厉害,堂堂朝中二品大员,两朝老臣,今天却宛若一头发了疯的公狗,一脸凶神恶煞的带着人堵在紫宸殿的正殿门口;一会儿口中说着慷慨激昂的说词,一会儿又含沙射影的暗指当今皇后害人性命,就差将泼妇骂街的本事全部都使上;立刻就将那杀人害命的罪名牢牢地扣在沈灿灿的头上。
至于跟在文梓廉身边的两位刑部官员,则是摆出一副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态度,任由文梓廉在紫宸殿门前闹着,他们只需等猎物露面即可。
不出片刻,就见一抹雪青色的身影披着满身的尊贵从殿中走了出来。
虽然早就知道当今皇后国色无双,可是,在沈灿灿露面的那一刻,还是让在场的不少人都愣了一瞬。
只见那眉眼骄矜绝色的人儿似带着一身的寒霜清清冷冷、气度从容的走到众人面前,在看见吵闹的脸红脖子粗的文梓廉后,眼尾清晰地透出了一股鄙夷之色,在又淡淡的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微微抬手,对着阻拦的宫人们说了句,“都散开吧,这里又不是京城的十字大街,若真有疯狗,会第一时间被御林军丢出去。”
沈灿灿这话正是说给文梓廉听的,当场,不少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偷掖的嘲弄朝着文梓廉撇了过去;至于文梓廉,原本就涨红的脸更是变的一阵青紫,最后,干脆袖子一甩,仰起脖子看向面前的人。
“皇后娘娘,老臣贸然打扰,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因有人看见娘娘害人性命,杀害我的同胞庶妹,还请娘娘给老臣一个解释。”
沈灿灿朝着香梅抬了抬手,香梅立刻就带着宫人搬来一张靠背宽椅伺候着她坐下;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识趣儿的闭着嘴,一幅幅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至于沈灿灿,就像是没瞧见大家的神情一般,待坐下后,才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慢悠悠的用食指轻敲着自己的膝盖,缓缓出声,问:“这开口同本宫说话的人,是谁呀?”
香梅虽然平日里是个软包子,可是关键时刻,还是能立得住她凤梧宫大宫女的派头。
只见这小丫鬟挺直了腰背,故作不屑的朝着文梓廉看了一眼后,才声音郎朗的回着话,“回娘娘的话,这来人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翰林院的文大人。”
沈灿灿眼尾一扫,声线清越,“哦?文大人?可是京城里素有第一清流门第文府的文大人吗?香梅啊,你这样污蔑文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妥?本宫虽然常居深宫,可是也听说过,这书香世家的文府可是最讲究规矩礼仪的,你瞧瞧眼前的这位老大人,像不像以前本宫还是姑娘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去天井看戏,戏台子上唱花脸的丑角?就这上蹿下跳的劲儿,连本宫跟前的洒扫宫人都比他讲规矩,他哪里又会是得皇上倚重,让满朝文武都敬服的文大人呢?”
文梓廉自入仕以来,何曾有过像今天这般羞臊的感受?
尤其是在看见众人在听了皇后的话后,纷纷朝着他望过来的打量神情后,更是恨不能当场就给自己挖个洞土遁算了;但,考虑到自己此刻手中掌握的证据,他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