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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香梅的嘟囔,沈灿灿星眸微敛,“但凡是能够在朝堂上混有一席之地的人,哪个不是有一副花花肠子、玲珑心肠?赵仪虽然登基,可是他毕竟才坐上那宝座三载有余,这看似锦绣繁华的背后,恐怕有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阴谋诡计。在当今的朝堂上,老臣们各个油滑如狐狸,面对朝局,或是作壁上观,或是藏着私心,处处都透着凶险与危机;至于那些新贵,根基太浅,纵然有一腔热血,只怕在重重复杂的局势之下,也难以施展拳脚。赵仪的这个皇帝当的,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才知道这江山之重、百姓之重;而他,想要成为一个明君,还有刀山火海等着他去趟呢。”
香梅听到这话,立刻愁苦起来,“娘娘这话奴婢听了,还真是为皇上捏一把冷汗,没想到就连皇上这样的人,也有遇见困局的时候。娘娘,这次的情况,是不是对皇上很不利?奴婢这几天也听到了不少的风声,许多人都在拿当天祭祀大典上宁王身上笼罩的祥瑞之兆在做文章;还说,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明明更喜爱宁王,这天下该是属于宁王的;是皇上用了非常手段,才从宁王手里抢来的,娘娘……”
沈灿灿眸光一厉,看向香梅:“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香梅回忆了一下,道:“就是行宫里的宫人们在私底下悄悄说的时候,被奴婢听到的。不过娘娘请放心,奴婢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严厉的斥责过那个传这些话的宫人了;不管怎么说,奴婢也是娘娘的人,在这宫里还是有些说话的份量。”
沈灿灿看着香梅这傻乎乎的样子,眉心稍稍拧了一下,“看来,这些人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这才几天过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已经敢传到本宫贴身宫女的耳中;怎么?在他们看来,赵仪就已经这般不足为惧了吗?还是说,这些人当真就这般迫不及待,这么着急的想要拥护赵渝上位?”
“娘娘这话是何意?”
沈灿灿看了眼香梅,道:“真是个傻姑娘,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听到的那些话,都是他们故意说出来给你听的;为的就是通过你来探看我的态度。不过,还好你有几分机灵与聪明,以后再听见这些话,你大可不必客气,直接叫来御林军,将这些敢在背后议论天子的奴才们全部都抓起来丢进大牢里。”
香梅点了点头,看着神色不似玩笑的娘娘,陡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如此狡猾,居然想到了用这一招来探听紫宸殿的态度?”
沈灿灿道,“你是我身边的人,平常时间同我走的最是亲近,这些人故意在你面前说出这些话,你若是表现的慌里慌张,甚至是很没自信的样子,那些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就会以为连当今皇后都对祭祀大典当日发生的事讳莫如深;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中了他们的计。但是你这个丫头却是拿出凤栖宫大宫女的姿态狠狠地教训他们,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呀,我的香梅虽说有的时候傻乎乎的,可是关键时刻,总是有几分机灵劲儿和好运气,误打误撞促成好事,让我都羡慕不已啊。”
香梅突然得了这声夸赞,当场就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奴婢可是万万比不上娘娘的机智。奴婢只是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当着奴婢的面说皇上与娘娘的坏话,谁要是敢说你们,奴婢第一个不答应。”
“好丫头,不枉我疼你这一场。”沈灿灿摸了摸香梅的头,再想到等会儿要见到的那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竟有些心里发慌,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她便交代着,“等会儿见到赵渝,你要冷静一些,不管他说什么话,你都要表现的淡定点儿;千万不要让他在你的身上寻觅到蛛丝马迹。”
香梅立刻答应道,“娘娘放心,奴婢知道宁王是个厉害的,绝对会约束好自己,不给娘娘拖后腿。”
说话间,进去通报的宫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看见沈灿灿,立刻行礼:“皇后娘娘,王爷有请。”
沈灿灿抬了抬手示意宫人起身,目光在眼前这看似清瘦但却表情镇定自若的宫人身上瞅了一圈,就猜到这个人应该是赵渝的人。
在了然于心的笑了笑后,开口道:“本宫刚才听到一阵悠扬的琴音,可是宁王在抚琴?”
宫人从头到尾都低垂着头,几乎是规矩的挑不出一点错处,“娘娘的耳力真是令人惊叹,没错,是王爷在抚琴。”
沈灿灿笑了笑,“看样子本宫来的正是时候,他的心情还真是不错呢。”
宫人回道,“娘娘千金之躯,能够莅临露峰殿实乃蓬荜生辉,王爷听说娘娘您来了,可是很高兴呢;奴才这就领您进去。”
沈灿灿跟上宫人的脚步,将这口舌伶俐的奴才又看了一眼,跟着,便伸出手摸了摸耳边的坠子,“本宫今天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宁王这般会调教人,竟将身边的人教的如此聪敏机灵;看来等会儿见到宁王,本宫还要好好讨教一番。”
宫人一愣,不解的看向沈灿灿,“奴才没有听懂娘娘的意思。”
“当真没懂?”沈灿灿笑了,“你是此次皇上离开京城时,从宫中带出来的宫人?还是,一直留在这行宫里伺候的宫人?”
宫人老实回答着,“奴才福薄,并没有机会伴驾在京城中伺候,奴才从小就被分来延康城行宫;多年来,一直在这行宫里伺候着。”
“从小啊!”沈灿灿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赵渝的这盘棋,要远比本宫想象中下的还要早。”
宫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就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一双明显心虚的眼神,再度看向沈灿灿时先才一直维持着的从容规矩,在这个时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