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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灿灿看着放在他手边的一盏盏白瓷玉碟上摆放的十分精致的糕点,眉角微微一动,在深深地瞅了眼含笑望着她的赵渝后,迈步走了过去。
赵渝看着走近到身前的沈灿灿,示意自己身旁的位置,“娘娘请坐!”
沈灿灿坐下后,环顾四周,点头称赞道:“还真别说,你住的这个露峰殿果然景致不错,尤其是殿门前的这一大片景色,更是难得。荷香阵阵、曲音袅袅,堪比赛神仙呐。”
赵渝轻笑,道:“娘娘若是喜欢,可以常来本王这里走动,本王定会将娘娘奉为上宾,让娘娘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沈灿灿在心底轻嗤了一声,抬眸,看向身侧的赵渝,“本宫是闲人,每天在这行宫里,不是躲在殿中乘凉打瞌睡,就是拽着身边的丫头在外面荡秋千、扑蝴蝶,日子过的着实游手好闲;比不上王爷日理万机,忙的脚不沾地。若是本宫来打扰王爷,岂不是显得很不识趣儿?万一再一不小心耽误了王爷的大事,那本宫可就罪过了。”
赵渝像是没听懂沈灿灿语气中的嘲讽一般,呵呵笑了两声,道:“娘娘说笑了,在本王眼里,娘娘自然是头等重要的;娘娘能来露峰殿本王自当无比欢迎,任何头等大事都比不上陪着娘娘来的重要。”
沈灿灿捏起面前的一枚榛子糕送入口中,待香糯的滋味填满口中时,她下意识的浅眯了下眼睛,整个人像一只晒着太阳的猫儿,慵懒之感立刻让周围的人都察觉到。
看着这样的沈灿灿,赵渝眼底的笑意更深,“娘娘可知,本王认识的一个故人也很喜欢吃这榛子糕?”
正准备再吃一口的沈灿灿突然听见赵渝这话,手上的动作立刻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赵渝。
对上沈灿灿警惕的眸子,赵渝笑了笑,继续道:“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妙人。出身不凡,却并没有骄矜之气,明明是个女儿家,可却能文能武令人折服;更有意思的是她那性子,看似胡闹嚣张,可是却很重情义。本王年少的时候同她有过几面之缘,虽说每次都会闹的不欢而散,可是本王知道,本王喜欢看她那副鲜活的样子,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只自由的飞鸟,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无比欢喜。”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沈灿灿终于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就猛咳起来,被她拿在手中的榛子糕更是颤颤巍巍的被她举着,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她丢的远远地。
香梅赶紧上前轻拍着她的脊背,同时还不忘念叨两句,“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榛子糕呛着了?娘娘,就算王爷这里的榛子糕再好吃,您也不必这般着急呀!”
沈灿灿被呛的整张脸都通红起来,但在这个时候还是不忘扭头瞪这不会说话的傻丫头;她这哪里是被榛子糕呛了这么简单?分明就是被赵渝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给深深地恶心着了。
听听!你快听听他说这番话时的语气!
那副款款深情的样子是几个意思?他大爷的,若是她没猜错,这小子口中的故人应该就是她吧;可是她从未记得自己在当年招惹过这个祸害吧。明明他们二人之间清白的就跟白开水一样,怎么被他这么一说,搞得她好像在当年还跟他有过其他故事似的?
幸亏这个时候身边没有赵仪那个二货,这种了不得的话,若是被赵仪听见了,那她就算是跳进面前的荷花池里,怕是也洗不干净了。
赵渝看着沈灿灿恨不能将自己的心肝脾胃肾都咳出来的样子,含笑将一杯还未饮过的茶水递到她手边,“娘娘,喝口茶压压吧!”
我呸!
老子刚才只是吃了一块糕,就被你污蔑的差点跟你有一腿,现在要是再喝你一口茶,岂不是要被你说的还跟你滚过床单?
沈灿灿忍着强烈的不适,大有一副老子就算是咳死,也绝对不沾你的东西的气势,死死地怒盯着身边这不要脸的玩意儿。
赵渝看着她那双几乎快要瞪出来的明媚眼睛,当然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忍着笑,将茶杯往她面前再推了推,“娘娘放心,本王的那位故人爱喝龙井,本王为你斟的这杯茶水,是香片;娘娘尽可放心的饮用。”
话音刚落,眼前的茶盏就被沈灿灿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抢走;跟着,就看见她咕咚咕咚一通牛饮,总算是将卡在嗓子眼的榛子糕给压下去;整个人也算是彻底活了下来。
赵渝从头到尾都在关注着她的动作,尤其是在看见她如此灵动的反应后,眼中的笑意更是扩散,很明显整个人都开心到不行,“娘娘可觉得这香片很是不错?”
沈灿灿忍着口中的那股甜腻感,硬着头皮答了一句,“不错,本宫喜欢饮用香片,王爷有心了。”
香梅听见这句话,歪着头看向自家娘娘,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娘娘似乎并不喜欢饮香片;还曾说过,这香片喝上去甜不拉几的,实在是不爽口。就是因为她的这句话,凤栖宫中所有的香片都被丢了出去,全被换上了她惯常爱喝的西湖龙井;就连皇上那边的饮用茶水,也都一并随了娘娘的口味。
眼下娘娘这么说,是故意讲给宁王听的?还是这位主子的口味又变了?
香梅刚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临来时娘娘的交代,于是赶紧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充当木桩子般,手脚规矩的站在一侧,连带着呼吸都变的轻若鸿羽。
赵渝并不拆穿沈灿灿的谎言,而是看着她微微蹙着眉尖的模样,像是又随着她回到了当年,“每每同娘娘见面,本王都有一种恍恍惚惚、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仅是因为娘娘的这张脸生的同本王的故人一般无二;其实就连这性子,也是越看越相似的。很多时候,本王都在想,这世上会不会存在奇迹,比如说让一个已经离开的人,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