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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市陶瓷陶器加工厂。
萧阳拉着萧长福的手走进大院，大院里到处堆着成品和半成品的陶器，杂乱不堪，好像是从某个地方腾出来的。
因为他们见到有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搬着坛子从简陋的屋舍里面走出来，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深蓝色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脖子上的毛巾也变了颜色。
“大哥，你找谁啊？”
一个妇女擦着脸上的汗，冲萧长福问。
“呃，我找李宏光厂长，他在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他们爷俩一阵，抬起袖子擦着汗问：“啥事啊？”
“关于订货的事。”
“哦，订货啊，跟我来吧。”
那中年妇女带着他们进入生产车间，乌泱泱的百十号人正在制作着陶罐，正是他们的腐乳罐子。
这种罐子的技术要求不高，比大个的坛子要好做的多，只要量好尺寸，做一个直筒杯状再收个口就可以了。
另外一条线上的工人则是在制作盖子。
中年妇女或许是见他们其貌不扬，穿着也不讲究，很大可能跟她们是同一阶层的人，倒也客客气气。
他们这些工人其实更讨厌的是那种夹着包穿着貂的人，在他们眼里，那种油头粉面的家伙即使有点钱，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厂里最近接了个大单，可能得忙活半个月，为了赶工，昨天晚上大伙加班到夜里十一点半，往后可能每天都得加班，你们可能得等到下个月了。”
一边朝着里边走，中年妇女一边念叨着。
“哦，我们不急，主要是这次我们计划采购的量也有点大，可能也得占用你们厂挺长时间的。”
中年妇女扭头看了一眼搭话的萧阳，咧嘴笑了，“这孩子，真可爱，几岁了？”
“哦，再有两个月就四岁了，别看这小子长的不咋地，心眼可多了，你跟他说话可得小心点。”萧长福给女人打着预防针。
长的不咋地？萧阳对着他的大腿来了一拳，有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嘛？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中年女人再次扭过头去，“对了，你们这次打算订多少啊？”
“初步计划，这种尺寸的小罐子，一百万个吧。”萧阳指了指工人手里的正在制作的陶罐。
“噗！”中年妇女笑出声来，“你这孩子，跟谁学的吹牛？也不怕吹破了崩着自己。”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萧长福。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好像已经认准了一个真理。
萧长福感觉自己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冤屈，说了是狡辩，不说是默认，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阿姨，我可没吹牛，不过我说的是计划内，应该你也听不懂。”
“好好好，我听不懂，你爷果然说的没错，你这孩子心眼就是多！”
萧阳没有理会，穿过工作区，他们在顶头的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中年妇女敲了敲门。
李宏光正在打电话，语气很是卑微，听到有人敲门也没回应，几人只好在外面等，直到挂断了电话，妇女才带着两人进了屋子。
“老李，有人找你，说是要订货。”
李宏光见到来人是萧阳和萧长福，面露喜色。
“哎哟，小老板，是你们来啦！快请坐，咱们这条件有限，两位多担待。”
老板？中年妇女神色紧张起来，看向萧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孩子也就刚断奶吧，她也是当娘的，孩子这么大点，也就是说话刚说利索，要是没人教，大字都不能认识一个的。
怎么这么小就是老板了？
“好说，我们找你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客，不妨事。”萧阳客套着坐了下来。
“唉，赵大姐，你别在这杵着了，没看见有贵客嘛，快去帮忙泡两杯茶来，哦对了，小老板不爱喝茶，去门口买个北冰洋，孩子都爱喝汽水。”
“唉好”
中年女人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
萧阳和李宏光寒暄了几句，直接切入正题。
“李厂长，我们之前谈过的一百万的订单，继续吧。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们的需求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细水长流，所以我想你可以每个月给我们提供八万个左右，我们签一年的合同，一年内我会向你采购不低于一百万的量，你看怎么样？”
李宏光摸着脑袋笑道：“我没问题，我就一个要求，能不能回款周期短点？我这厂子看着不小，其实能拿出来的利润不多，老是紧巴巴的”
“哭穷？”
“不不不，没那意思啊，要不这样，你们先用，豆腐乳卖了再结账是一样的。”因为萧阳的一句话，李宏光差点哭出来，一百万的订单，他可不敢就这么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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