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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站起来的时候。
已经被殷离紧紧抱住了。
“殷离……”
“我知道，肃王夫妇，都把事情跟我说了。”殷离感受到怀中的小女人身躯都在颤抖，“白天过来太引人注目，所以一直等到天黑，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殷离。”
燕玉姳双手紧紧抓着殷离的衣衫，眼泪汹涌：“我真的想不到，仅仅是一个女孩，就让母妃与萧羡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了，原来，我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个用来生育的工具，我可是皇室公主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懂，我懂你心里的怨恨，心里的委屈，你别怕，你现在什么都没失去，你有我，还有肃王夫妇，大家都会帮你的，你不要担心，好吗？”
“我知道，我只是心里很难受，我一直对母妃还抱着一份期待，想着她是我母妃，她……”燕玉姳说不下去了，将脸埋进殷离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殷离就一直拍着她的后背。
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玉姳，我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 好不好？”
燕玉姳点点头，抬起红肿的眼睛，对上殷离担忧的面容：“还好，有你陪着我，不然我真的撑不住，那一瞬间，我真的想跟她们同归于尽。”
“说什么傻话呢？”
殷离眉头一蹙，抬起右袖，给燕玉姳擦眼泪：“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燕玉姳吸吸鼻子，抬手，搂紧殷离：“你今晚会走吗？”
“不走，陪你。”
这话。
说的燕玉姳心里很暖：“殷蓉还在跟你闹脾气吗？”
提起妹妹。
殷离满脸无奈：“她现在，一直在追问我，你肚子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那天，就是想吓吓她，她怎么就当真了呢？”
“因为她从未见过我，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殷离叹息一声，左手揽着燕玉姳，右手拿起筷子，夹了点菜，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关于这个事情，我问过肃王妃，肃王妃说，殷蓉可能从小就一直缺乏安全感，你也知道，我父母离世之时，殷蓉还小，我又为了生计每天奔波在外，所以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迟早会被家人抛弃，故而长大后，一直强调我跟她的关系有亲密，她很多话，看似是跟我说的，其实是她跟自己说的，就等于一遍遍给自己心里暗示。”
“那她是得病了？”
“肃王妃说，这个还要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不过她根据我的口述，暂时能判断出来，殷蓉得的应该是双相情感障碍。”
“双相情感障碍？这、这是什么疾病？”
“是一种心理疾病，肃王妃说，通常的表现就是为躁狂发作，或抑郁发作和躁狂发作交替。”殷离解释道，“你想想看，你跟殷蓉接触之时，她的情绪是不是一直很激动，永远没办法像个正常人跟你交流？”
“对。”
“她在家也是，有一点小事可能就会大发雷霆，有的还有攻击行为。”殷离摇摇头，面上浮现出一丝内疚，“我本以为她只是任性，没想到她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做出一样又一样，让我们难以理解的行为。”
“怪不得，她一直想要推我，她这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呀。”
“嗯，肃王妃给我一点关于双相情感障碍的册子，我准备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 ，如果确定殷蓉是这个病，那就给她好好治疗，说不定她就能恢复正常了。”
“能恢复正常是最好的。”
“玉姳，你不生气吗？”
燕玉姳听糊涂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哦，你是说殷蓉吗？以前会生气，后来五姑姑说，我是皇家公主，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首辅的妹妹，跟我没办法比，我就一下子释怀了。”
“那你也不要生萧羡跟你母妃的气，他们想让你生个男孩，只是因为你的血统，反之如果你不是皇帝的女儿，你觉得他们还会让你生吗？”
燕玉姳愣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再生一个？”
殷离点头，继续给燕玉姳夹菜：“有这个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过今天你们这么一闹，等到孩子满月，如果他们硬要你回公主府，你大可以借着此事，拒绝跟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