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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训练结束后，一群男生围着张子涵，有的在问：“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食堂饭菜挺好吃的”
也有的在说：“下午有时间吗？队里有比赛，想邀请你去看看。”
张子涵被这些热情似火的男孩搞得不知所措，她点头哈腰说：“不好意思，我最近减肥，还有我现在要去忙了，拜拜。”
她慌忙逃离人群中，而后慢悠悠走了起来，心怦怦地跳，一只手指在转动着钥匙，四处张望寻找那个背影。
楼梯，篮球场，食堂都没有他的身影，张子涵找的不耐烦，来到一处窗口透着气，趴在窗沿，天空灰蒙蒙，似乎有一场大雨来临。
阖上眼，倏地，发圈支撑不住发量，一头微卷黑发如水般倾泻而下，她把头发别到耳后，蹲在地上捡起那破裂的发圈。
“你需要帮忙吗？”一双黑色aj鞋子出现在她面前，抬眼望去：“秦俊民？”
张子涵站起身子，她双手在扎着头发，嘴里咬着新的发圈，好不容易扎了起来又松了下去，她叹气着。
“要我帮你扎头发吗？”秦俊民刚要伸手却被她拦住，身体退后几步，她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秦俊民噗嗤一笑，“好，我看你扎。”
几秒后，他忍不住想上手，弄张子涵的碎发，她似乎妥协，秦俊民走到她身后再次拨动她鬓角碎发。
周旭哲手拿咖啡，不经意瞥到他们，手中紧紧捏住咖啡罐，抬了抬眉骨，下颌线有些紧绷，愣了站在原地几秒后，他大步走着离开这里。
“好了。”秦俊民拍了下她肩膀，围着她转了一圈，他又说：“你长得很像我姐姐。”
张子涵皱眉：“我长得像大众脸吗？”
“不是，确实也挺像的，不过她去世了，看到你就不禁想起她。”
她抿唇愣了一下，低低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我这也不知道。”
秦俊民用力拍她肩膀，她“嘶”的一声，捂住左肩膀。
他淡淡笑着说：“没事，又不怪你。”
张子涵咬牙切齿，本想发怒却又把压制心里的愤怒给吞咽下去，她还是无奈地说：“别这么大力拍我肩膀，我弱爆了。”
“sorry，我的错。”秦俊民双手合十，弯腰抱歉，像个虔诚孩子做错事一样祈求道歉。
她小声“啧”了一下，驼着背离开是非地，背后的秦俊民一直跟着她，聊家常，耳朵茧子都出来了。
下午时分，篮球场内一阵燥热，张子涵听着呼喊声，她看到周旭哲的双眸如同野兽一般在盯着对手的球，场内硝烟四起，势必要在今天分出胜负。
一个声音性感软糯在耳旁唠叨，“周周，加油。”
张子涵看到观众席的施茵茵，她今天又穿着性感，驼色毛呢外套超短裙，露出那两条笔直长腿，大冬天都不怕关节痛的人。
她的尖叫声得张子涵太阳穴突突突的，锋利眼神盯了几秒，低头继续拖地，没一会儿就喘气，一双高跟鞋踩在拖把上。
“怎么？堕落了？”施茵茵语气咄人，一副尖酸刻薄模样，脚跟在不断用力揉着拖布，恨不得把它踩烂。
张子涵一把抽了回来，她躲避不及摔在地上，屁股着地，发出低声哭泣，那副可怜楚楚的脸蛋又浮现了。
“啧，什么瓶子啊，这么能装。”她蹲下来，抬手摸到她脸上浓妆艳抹的妆容，鼻子嗅到香水味，低哼一笑：“谁弄哭你了？”
施茵茵拍打她的手，站起身子，漆黑双眸瞪着她，削薄的唇上扬着：“你以为你赢了吗？”
张子涵淡定自若，抬手解开发圈，秀发垂在肩膀，把秀发轻轻拨到肩后，散发迷人的魅力，嘴角勾唇，左脸颊酒窝浅现：“对，我就是这么自信。”
她切了一声就离开。
待她离开后，张子涵松了一口气，装腔作势的样子瞬间乖巧起来。
比赛上半场结束了，她拿着毛巾跪在地板上擦拭地上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在起身那刻眼睛一黑，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周旭哲擦着汗抬头望向她，摇晃的身体，他扔下毛巾，跑了过去，一手揪住她的后衣领，拎了起来，脚被迫离开地板，没几秒，被逮到凳子上。
“诶…诶。”张子涵被迫坐下，她抬眼望着大汗淋漓的周旭哲，眼神暴戾，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到胸口，嫩白的皮肤都是汗水，身上散发着荷尔蒙味道。
她两只眼睛扑愣着，喉咙有些干涸。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男生看了过来，一个男生擦汗询问道：“你该不会是粉丝吧？而且是私生那种？”
“诶？”张子涵瞪大双眼，她语气顿了顿：“什么意思？”
那男生继续说道：“周旭哲比较出名，很多女粉丝，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而且啊，哪有这么年轻做保洁的。”
张子涵想开口辩解却被周旭哲抢先答道：“对，她就是。”
“……”她眼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望着他们，“你绝对就是冲着周旭哲来的，但是吧，我们也想留你在这里，可是啊，你会影响大家的。”
“理由？”张子涵诧异道。
一个男生解释道：“周旭哲他经常被女粉丝告白，而且已经对他造成打扰了，这份打扰会变成骚扰的，运动员也需要空间的。”
张子涵百口莫辩，倏地，裁判吹着哨声，在喊着：“下半场开始，请各就各位。”
她望向周旭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浑身透着肆意又轻扬的气息，眼神不敢左右乱瞟，眸里只有球。
张子涵站起身子，手中拿着的毛巾在反复揉搓着，最终还是扔在地上，蹲下擦地，呢喃道：“嘁，烦人。”
“你真的是他粉丝吗？”头顶响起凛冽声音，喉间有点颗粒感，她抬头看到秦俊民，面部涨红，发梢汗水流到脖子，偶尔拨动头发，有股痞劲的帅气。
张子涵低声道：“怎么？不可以吗？”
秦俊民的汗水不停滴落在地板上，他扭开矿泉水瓶盖，有些微喘气，水递给张子涵，并说：“喝口水，劳动人民。”
张子涵站起身子，从他手里接过水，抿了几口，眼神迷离恍惚，脑子都在想：“会不会被赶走？”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丸子头后，张子涵转身反手扣着，眼神冷厉：“秦俊民，不要随意碰别人。”
三秒后，张子涵松开手。
周旭哲正防守对手，不经意瞟了一眼她拉着秦俊民手腕，出神几秒，倏地，对方伸出一只腿，给他垫了一脚，整个人扑在地上，手紧紧握住右脚踝。
裁判吹起哨声，张子涵听到就跑了过去，本想扶他起来，却被施茵茵推开，她只能看着喜欢的男孩忍受着痛苦却无能为力。
比赛结束了，周旭哲所带领的队伍输了，他被送进医务室，所有人都离开篮球场，只留张子涵在清理场地。
篮球场上有一个透明玻璃天花板，雨啪嗒啪嗒打在天窗，她双腿抱膝仰头望着天空，灰暗的云朵无力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