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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风说道：“又说画漫画，结果不还是跑出来玩，我刚以为看错人，走到面前才发现是你。”
张子涵与他肩并肩，蜷缩在衣袖的手正在掐着手掌心，口罩下的嘴唇微微上扬，但眼睛始终不敢看他。
别人小小的助攻让她兴奋不已。
周旭哲撩起一只眼皮，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先回家。”
陈铭风和谢晓雪愣住了，其首先发话：“明天你又不用上场，跨个年不难啊。”
张子涵侧眸瞥了一眼，他双手插着裤兜，斜挎单肩包，侧脸鼻梁高挺，脸上颧骨尤为突出，嘴角微抽动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不出所料，他冷淡道：“我困了。”
说完他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后车位，准备关上门，张子涵摁住车门，他诧异眼光望了过去。
“有事？”周旭哲冷言冷语，语气淡然。
张子涵也想不出什么待在他身旁，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她俯身脱口而出：“可以拼…拼车吗？”
“……”
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眨着，语气恳求。
周旭哲也明白她是个执拗的人，只要不打扰到自己，一切好说，他的手原本放在车门把上，收了回去，而挪着位置坐到最右边。
张子涵顺势坐了上去，朝着窗外两人挥手，两人坐在车内，她系上安全带，眼睛瞟了他一眼，双手交叉的睡着，头仰后靠着。
车内没开灯，只有车窗外的灯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光影，倦怠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氤氲几分凉薄气息。
她收回视线，心中已经很满足了，她看着司机在不停摸索着地图，眉头紧蹙，凑过身子小声道：“你不认路吗？”
司机半晌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我听不见？”
张子涵摘下口罩，他说话很大声，回头望向周旭哲睡着的模样，眼皮也不带掀开。
她解开安全带，拿出手机把想说的话打在上面，正在红绿灯的时候，拍打一下司机肩膀。
司机回答：“是啊，我不认路。”
张子涵拿出导航给他指示着，手指在不断比划着，轻声细语交流着。
司机点头大概是明白了，张子涵重新坐回位置，倏地，他猛踩油门方向盘往右，还没系上安全带的她，一个惯性，身子撞在周旭哲肩上。
这是今天与他最近的距离，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烟草味。
司机连忙抱歉：“不好意思。”
张子涵愣了一下，她想离开，头发却卡在周旭哲的拉链上，抬手想把他拉链轻轻拉开，却被他一只手抓住。
“别动。”声音淡淡，他把拉链轻轻拉下，手指再扯开头发，好一会儿，“好了。”
张子涵立刻抽身离开，她低声道：“谢谢。”她慌乱的心却没有停下来。
周旭哲抬手看了眼手表，他双手交叠搭在脑后，看着窗外风景，人群都在通往一个地方，广场中心，大屏幕上的倒计时。
张子涵摁亮手机屏幕，还有一分钟就迎接新年，她抿唇跟随周旭哲的目光望向车窗外，依稀听到车窗外的人们在倒数。
今年重逢的第一个新年能和你待在一起，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须臾，五，四，三，二，一。
张子涵轻声道：“新年快乐。”似乎只有嘴型在说话，喉间却没有发出嗓音。
司机热情地说：“祝你们新年快乐。”
周旭哲低笑一声：“你也新年快乐。”
同时他手上握着的手机也亮了起来，微博唯一关注发来的私信【新年快乐。】
他也回复【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