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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垂头颅，心中有种不甘，是败给金钱，走上车，系上安全带，神色恹恹的样子，车内都在说着她撞车，叽叽喳喳。
只有周旭哲沉默不已，她疲惫双眼盯着他，半耷拉眼皮快阖下去，神色恹恹，在车上睡着了。
漆黑的长睫翕动，梦里还听到那个声音，中年男人在求救，马上伸出手又陷入一片黑暗，四处找不到方向。
她喘着气不停地扭头寻找，一束光映在眼前，特别耀眼且温暖。
迷糊睁眼，一只宽大茧厚手掌搭在她额头，转过头望过去，周旭哲在探热，神情凝重，车内只有两人，地下车库外静谧。
张子涵疑惑嗯了一声，有点微喘，额头以及发梢冒出汗水，脸部发烫，眼睫轻颤。
“咋了？”她看着他的手还未离去，还是没忍住上手把他移开，瞬间额头凉快，但空气变得潮热而粘湿。
周旭哲俯身从中控台拿着一瓶白色东西，还递给她水，眼神淡漠，又摁下车窗，涌进风，缓解车内空气，他说：“发烧了。”
声音淡淡毫无感情。
“哦。”她握着这两个东西，出神看了又看，却毫无动静，瘪嘴又偏头靠在椅上看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去做spa？缓解疲劳吗？”张子涵带着重重鼻音，边吃退烧药边喝水，眼神紧锁他，仿佛想得到那种密切关心。
周旭哲双手交叠搭在脑后，仰脸闭着眼，又换了一身宽松衣服，冷白皮肤脖颈有个尖尖喉结上下滑动，干巴巴嘴唇起皮，大腿微敞，整个人显得懒散且狂妄，但好看得一塌糊涂。
闻言撩起一只眼皮，盯着她的脸还一本正经地说：“我有洁癖。”
“？”张子涵也见怪不怪，毕竟少爷有点特殊癖好，尤其那种爱干净的，像他那种难以伺候的特殊性格，难免有些不适应。
“所以呢？你要待在车上？不怕我…”她屈肘撑在椅背上，眼睛似勾引，从脖颈往下盯着，像一只野猫在寻找猎物。
说是如此，但周旭哲话不多甚至是连一个表情都不给你，他转过另一侧，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样子又浮现。
张子涵感觉没劲，又继续睡觉，心莫名越来越烦躁，好似喘不过气，像一只半死不活的鱼儿在沙滩上晾着，在炙热太阳疯狂暴晒，脱水严重。
梦里浪花渐渐拍打却带不了她下海。
一次又一次窒息，仿佛快要上天。
周旭哲听到喘息声，神色慌张转过头，发现她唇白无色，鬓角一颗颗细珠冒出来，表情很难受像是有梦魇缠身。
“怎么吃了药还这么严重？”他继续摸着她的额头，很烫再摸了下手居然冰冷，嘴里还呓语般。
意识到不对劲，正准备下车坐到主驾驶位置，却被一只手揪住后背的衣服，转过头看向她，迷迷糊糊张嘴想说话，眼睛微睁。
他凑了过去想听到她说些什么。
“天堂还是地狱？”张子涵抬手摸着他耳垂，边用拇指摩挲，好似在感受什么东西存在。
“喂？你真的是…”话音还未落，只见张子涵整个脑袋倒在他脖颈上，嘴里叨着：“天堂。”
周旭哲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汗，忧心忡忡，擦拭额头以及鬓角，从后备箱拿出退烧贴给她贴上，转身下车开车送医院。
一路上，从车内后视镜观察着她情况，时不时还会惊醒又昏睡过去，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状态，俗称梦魇。
他叹气猛地踩油门，手掌心因她而潮湿，方向盘掉落几滴冷汗，下颚线紧绷，喉咙空咽了下，眼睫倏地一颤。
待到去医院，一切检查却没有任何异常，就是喉咙发炎引起高烧，但周旭哲还在继续问话：“今早撞了车照了ct也没事吗？”
医生举起ct图，摇头解释：“什么事都没有。”
“但为什么她处于一种梦魇状态？”他还是不死心又问，眼底焦灼万分。
医生沉思又回头看下病床上的张子涵，她惊醒又睡下去，嘴里念着天堂。
“是压力太大或者说受到什么刺激了，你这个得问下她本人，我先去开个适量安眠药让她平稳睡着。”
“刺激？”
周旭哲抓住其中俩字，朝她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想起今早状况，先是碰到姜晓彤，好像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忧伤。
出车祸站在路边，她的眼神…好像一直盯着俞知背上的老人，记得当时状态很恐惧眼中是死死盯住，貌似有种仇恨在里面。
他紧皱的眉倏然而逝，貌似明白些什么事情。
轻手轻脚走进病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单肘偏头，手扶在脑袋，另只手给她盖好被子。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他看到那手机是张子涵的，想看又不想看，眼神四处乱瞟，另只手不听话穿过腋下去到桌上，屏幕上显示微信消息。
路云博：“行，我帮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