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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哲更在意的是她有没有事,双手捧脸,将她泪水擦干净,朝着眼睫吹了吹,轻声:“还好吗?”
“嗯嗯。”她瞥向门外的另一边,落地窗的外,俞知垂着头离开此地,阳光打在他身后脖颈,略显苍凉。
但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也许就是周旭哲那话点醒她,刚刚站在楼梯口听到所有,不下地狱也不算请罪,她有那么一刻想原谅所有,但过世父亲不能安息,要本人亲自去道歉才行。
倏然,厕所传来砰砰声响,巨响震荡耳膜,两人四目相对又诧异,走到门口,张子涵拍门呼喊着:“没事吧…”
周旭哲“嘶”了一声,该不会想把厕所给拆了吧,里面传来淋浴头以及沐浴露掉落声音。
“陈铭风,你死定了。”厕所传来敲打声,突然好像什么东西被扯掉开,“哗啦”一声,门缝外渗出水。
“靠。”周旭哲拉开正拍门的张子涵。
张子涵被拉到侧旁,感觉脚下有点踩泡沫感觉,低头一看,一堆水从卫生间流出来。
周旭哲踢着门把,倏地,金属材料“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乍一看,里面全是水淋淋,墙壁以及浴缸,洗手盆全是散落在地上。
里面两人浑身湿漉漉,陈铭风躺在浴缸哭着喊道:“周周,救我。”
“周旭哲,我会赔你。”谢晓雪咬牙,转头看着浴缸里的人,又用力往他身上滋水。
“你俩二哈吗?”他关掉水龙头阀门,又问:“都给我出来。”
语气暴躁,两人纹丝不动,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周旭哲直接走上前,眼神狠戾,一人揪住他俩后衣领,伏在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两人腾空而起,像拎小鸡仔一样被扔到厕所外。
张子涵抿唇又不敢帮口,顺势看过去,那是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模样,侧脸绷紧,正卷起裤子,拿掉浴缸的塞子,水哗啦啦流下去。
罪魁祸首的两人还幸灾乐祸傻笑起来。
“我饿了,去吃饭。”谢晓雪打了个喷嚏,对着里面的周旭哲又说:“今晚来我家洗澡吧,现在太阳快下山了,师傅下班了。”
周旭哲扔掉花洒,低哼一声,站起身子,面孔耷拉着,走了出来,眼神先是看了张子涵,她茫然眼神,偶尔眨眼睛还有几滴眼泪,但还好恢复以往模样。
骤然间,他侧头微瞪两人,唇线拉得直直的,四人互看着,空气凝固,也没人站出来说句话。
张子涵首先打破尴尬局面,“我饿了,想吃饭。”
声音极小,似乎没有力量。
“好啊。”陈铭风一手搭在谢晓雪肩上,另只手想伸过去搭在她身上,张子涵一个闪躲,加上脚上一滑,马上就倒在地上。
周旭哲一个伸手搂住她的腰。
“没事吧?”他皱眉道。
两人此起彼伏地“哇”一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神透出吃瓜。
见状周旭哲立刻松手,他咳嗽两声,脸上恢复以往轻世傲物模样,漆黑双眸透出几分寒意,解释道:“本能反应罢了。”
张子涵懵了一瞬,侧头看着他骨络分明的脖颈,白色卫衣肩膀还留着被泪水粘成一片,侧着脸很淡,貌似跟刚才的那个温柔样子又不一样。
这家伙绝对是矛盾体。
“走走走,吃饭去。”两人吆喝道。
这天气又不冷又不热,南方昼夜温差大,三月份天气像进了夏天,一群人穿着短袖短裤上街。
张子涵换了一套白色连衣裙,夜里微风拂过面颊,刚好也想透透气,捋了捋发丝,另只手被牵着,看到其余的人来到大排档。
周旭哲站在她身侧,眼里疲惫不堪,头痛欲裂,抬手揉揉脖子,挪出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仰头打着瞌睡。
“没事吧?”张子涵低头,垂下发丝扎着他眼睛,迅速撩起头发,低声说道:“对不起,今天麻烦你了。”
他没答话,又侧过头继续睡。
张子涵早已习惯他这种性格,毕竟是她开始打扰,半垂的眼睫眨了又眨,心里产生愧疚感,倏地另一只手被谢晓雪拉到身侧。
“咱们吃小龙虾。”
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众人扭头,路云博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先是看了她一眼,又坐了下来。
张子涵小心翼翼地剥虾肉,魂被勾了,时不时把眼神投给周旭哲,伸长手不敢让汁水溅到白色连衣裙,不一会儿,一个空碗装满了,本想递过去。
忽然路云博用力一扯小龙虾,汁水溅到眼睛以及白色长裙,张子涵捂着眼睛,痛苦喊道:“疼啊…我的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路云博慌张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伸手给她擦拭眼睛,两人距离很近,他朝张子涵眼睛吹了吹。
周旭哲闻言掀起眼皮,唇角抿直,沉下脸,昏黄路灯下,漆黑双眸像两片利刃,无声地紧盯两人。
“你俩关系还挺好啊?”陈铭风附和。
这话他听进心里去,不妨又瞪了一眼陈铭风,插在裤兜的手捏住平安符,攥得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