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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张子涵手腕，一股劲回到屋内，直接关上门，盯着她，眼神含警告，又很迟疑语气：“你们很熟？干嘛邀请她，仅仅道歉就邀请吗？”
门外姜晓彤狂拍门，可怜巴巴地说：“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不大熟，被迫的。”她压根没想到外面小白兔这么狡诈，黯然垂下眼眸，往身上还扫了一眼，浑身腥味，脚指甲也陷入泥。
“先去泡个澡吧，待会再审你。”
她开着热水，霎时间水雾氤氲，镜子玻璃上水珠滑落，往浴缸放入迷迭香精，空气弥漫淡清气味。
盘起头发，雪白肌肤浸入水中，还有许多泡沫，仰头眼皮在打架，慢慢眼睛阖上，只听到水龙头哗啦啦声音，令人很安心。
很快眸子沾满了水气，开始出现微喘气，脸颊泛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但感觉身子往下沉。
客厅外的人还在纠缠着，谢晓雪使劲开门，不耐地说：“有完没完？”
姜晓彤见僵滞不住，半躬身掷地有声说：“我前几天真的不该这样说，我不知道张子涵没有亲人了。”
谢晓雪也不吃这一套，从聚会开始甚至可以追溯到高中时候，轻哼一笑：“说完了吧？可以回去了吗？”
“嗯。”她还是放下早餐，目光四处打量客厅，听到哗啦啦水声，定在浴室，心口开始起伏，看了一下腕表。
依旧不依不饶，开始语无伦次，尝试绕着其他话题，手在抖着，从挎包里拿出几张门票，双手递上，她嗓音发颤：“这是漫画展门票，请接纳。”
浴室内，张子涵一时喘不过气，脑胀头昏，尝试爬出来却无力，呼叫也无所事事，隐约听到客厅外还在吵着。
胸口开始发闷，四肢百骸好像被热水封住，连抬个手都费劲，眼睛又阖上，仿佛与世隔绝，烟雾薄薄升起，像一只脱水的鱼，小口吸着氧气。
较劲一番，谢晓雪打掉她手里门票，语气冷淡又烦躁：“可以走了吗？我们不需要。”
“抢不到票的，咱们作为漫画家还是去交流交流，有助于学习。”姜晓彤硬是把门票塞在她手里，没塞到又会往地上扔，同时又看下腕表时间。
“时间不早了，祝你用餐愉快。”她瞄了一眼浴室，转过身薄唇弧度正无限扩大，没有声音，看着升起太阳，阳光肆意打在她脸上，仿佛胜券在握。
谢晓雪眉头紧锁，看到地上早餐以及门票，不禁让人揣着，真的算道歉了吗？犹豫半天，还是拿起来，走向客厅。
“子…涵。”她下意识才反应过来，浴室还在泡澡，又听到哗啦啦水声，在门口里渗出水。
用力拍打门，门把怎么也拧不开，嗓子都在颤抖：“开门…子涵，开一下门。”
她急得慌，原地跺脚，正想着要怎么办时候，忽地门外传来水喉管声音，从旁侧窗户看到周旭哲浇花。
急忙跑了出去，连一只拖鞋都被跑掉，谢晓雪小碎步加快走到他身侧，结巴地说：“子涵…她在浴室还没出来。”
周旭哲半眯眼看她，又不明白什么事，轻描淡写说了句：“你让她开门不就得了。”
“不是…她已经待了半个小时了，而且怎么拍门都没声音。”
他顿时慌了，扔下水管，跑到浴室门口，尝试扭动，反锁着门却打不开，紧握拳头捶打着，慌乱中呼叫：“张子涵。”
一次比一次大声，直至喉咙发哑。
“你先去叫个救护车。”周旭哲吩咐道。
谢晓雪手脚慌乱，从沙发找不见又跑上二楼找着手机，脚步声哒哒哒显得非常着急。
周旭哲三两下踹开门，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越过水雾看到躺在浴缸的人，赶忙从旁拿出浴巾，抚摸她脸蛋，动作有点迟缓，因为她全身赤裸着。
他选择闭上眼，撸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搂着腰，另只手抱紧腿，往上一提，也许热气腾腾，顷刻间脸蛋像被火烧一样，烫得离谱。
偏头看到浴巾，直接给她盖上，整个身子都被包裹着。
楼上传来说话含糊不清的声音，周旭哲把她放平在沙发上，脸颊红晕，呼吸不平稳，他撬开齿唇，一次又一次的人工呼吸。
碰上她柔软唇瓣，让他心生酥麻，仿佛又想起高中时张子涵做的人工呼吸，吸气呼气，像一股电流从四肢流向心脏。
直至她干咳几声才停止，周旭哲长叹一口气，用很无奈眼神望着她，鬓角都被打湿，喘着气，还迷糊开口说话：“天堂吗？我有点晕。”
他气笑了：“这是人间。”
“泡澡居然睡着了，现在好了吧，晕死了。”周旭哲一如既往地毒舌，但他还是伸手摸着她脸蛋，被裹挟的身体又很俏丽。
横着盖住浴巾，结果太短，两只笔直大长腿正并排着，看着勾人，尤其是上身鼓起两团圆肉，挤出山峰。
周旭哲往上抬眼，轻滑动喉结，心脏一阵发痒，楼梯传来脚步声，扭头望去谢晓雪直冲下来，一只脚没穿拖鞋。
“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她喘着粗气，比躺在沙发上的人还要喘。
“应该没事了。”周旭哲站起身子，又瞥了她一眼，而后迅速收回视线，冷声道：“我先走了。”
谢晓雪走上前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对着周旭哲说：“谢了，你先忙去吧。”
周旭哲撩了撩被水雾沾湿的碎发，在阳光下伸出五指，光线越过指缝打在脸上，脸颊两侧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