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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救护车及交警也到达现场，周旭哲简单概括情况，又看向张子涵被送上去，手腕戴着明亮白色贝壳项链，现在状况像极了脱水的美人鱼。
江凯也跟了上去，还对他说：“等会我再来处理好吗？”
周旭哲脚步有点按捺不住，他也跟着走了上去，但以什么理由却又说不出，脑子千篇一律，张唇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您不去处理车吗？”江凯问。
周旭哲看了她脸蛋，轻声说：“晚会再说吧，我先看看她怎么样。”
“哦好。”
待众人去到医院，周旭哲在急诊室门口心里惴惴不安，手瞬间冰凉且沁出薄汗，心像一艘行驶轮船撞上冰山不停往下沉。
须臾，医生走了出来，他第一时间就是跑上去，气息不稳又焦灼，从未有人见过他如此不淡定的一面，问道：“怎么样了？”
以前被他反应感到动作有点迟缓，认真解释道：“除了额头上肿了一个包以及身子虚弱点，其他都没什么的。”
“她现在醒了，你可以去看她了。”
江凯声音兴奋，脚步都轻盈，连忙跑进去见她，相反，周旭哲听到这消息悬着的心也放下，但内心很快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去见她。
她应该很恨吧？
周旭哲匆匆撇过一眼，她脸色红润许多，还在微笑着，颊侧酒窝浅现，但太瘦了，整个人好像软趴趴，没有一点神采。
这两年在努力奋斗，你都成为超人气漫画家了，跟两年前相比，令人刮目相看。
但他仍觉得没面子见她。
在交完医药费，他又走到急诊室门口多看她几眼，把她样子映入脑海里，忽地电话响起。
“周周，你想要的那户，那家人搬走了，你可以搬进去住。”
他默认，就挂断电话。
病房里，张子涵嗓子哑声道：“撞的是谁？车贵不贵？事主在吗？有没有留下人家电话方式？”
一连串问题像个连珠炮一样喷出来，江凯眉头都拧紧了，而后一一解释，到最后他说出那个名字时，张子涵原本板着脸又更沉了。
唇线拉得死直，她瞳仁涣散，耳朵嗡嗡作响，像有蚊子及蜜蜂住了进去，不仅挠人甚至很痒又很痛。
“姐…姐。”江凯抓住她双臂摇晃几下，看着她失神模样又大喊着。
“嗯？”她缓过神来，“怎么了吗？”
江凯抿了抿唇，那双桃花眼正弯着，笑起来好看又勾人，仿佛种桃花，能电死人。
张子涵别过脸，问道：“到底想干嘛？”
他就直率坦诚：“周旭哲好像跟你很熟悉，我想要签名。”
她轻哼一笑：“你把人家车撞坏了，罚单赔偿就有你的名字。”
“可是…车主是你。”他辩解道。
张子涵看着那双眼睛，正可怜楚楚又水汪汪，还双手交叠隐隐期盼，她这是又好笑又气：“我不认识他，罚款我会处理，签名你自己去要。”
“小气。”江凯闹起别扭。
“喂，你都是大学生了，请你不要小孩。”张子涵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谢晓雪发着语音：“宝，我可能晚会到，你先别等我了。”
等一切结束后，张子涵看着手机上拨通按钮，刚从交警那里拿到他电话，拇指停在半空犹豫许久，眼底尽是难以掩饰的忧愁。
站在医院门口等人来接，她站在人流密集处，忽地一个人撞到她手，结果拨通那头电话。
几秒后，接通了，声音低沉又清爽。
她尝试放在耳边听，那头不停的“喂，哪位？”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在质疑自己手机是不是坏了。
“不说话那我挂了。”
张子涵有点反应不过来，“是我。”她终于开口了，那是两人两年后第一次交谈，没想到命运又遇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齿轮声音以及烟被点燃发出滋滋响，他像是呼出一口烟雾，才说：“好久不见。”
“额。”她清冷答道。
又想到撞坏车，她尝试跟他交谈，倏地，电话那头传来他家佣人声音，“少爷，奶奶她还是没胃口。”
“我知道了。”
张子涵稍愣，眼底焦虑转瞬消散，电话那头说：“车的事下次再说。”
说完就挂断了，她还什么都没说。
江凯用肩膀撞了下她，漫不经心地问：“总感觉你就是认识他。”
张子涵满脸惆怅，神情复杂，不想扯上关系又扯上，估计上辈子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