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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只有几户人，从楼梯口一直往上都滴落着血迹，张子涵蹲下来看到他小腿被铁丝刮伤。
留着很长痕迹，血肉模糊，现在是止住了，但容易被感染，她哑声道：“疼不疼啊？”
“废话。”周旭哲摁下智能锁的门。
张子涵慌了，没想到伤得这么严重，尤其被污水玷污着，容易感染，搞不好会截肢，他先进去脱掉湿衣服。
客厅的布置跟华明小区的一模一样。
她一路跟着他进到浴室，紧盯伤口，周旭哲回头站在门口，语调调侃：“要帮我洗澡？”
“嗯？”她抬眸对上那张溢满坏笑的脸。
周旭哲歪头眉目轻佻，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要？”
“不要。”张子涵果断拒绝这不要脸的邀请，又转过身子去寻找药箱，浴室门也被关上了，虽说客厅布置的一样。
但找不到药物，她又焦灼神情拍了拍浴室门，问道：“药在哪呢？”
里面传来冲澡水声，听到她说话声音，周旭哲关上淋浴头，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毛巾，打开门说道：“没有这玩意。”
她看着他出浴，不仅蒸汽扑鼻，而且他身上泛滥水珠，湿透碎发不停往身上滴着，面色绯红，那腰腹分明结实肌肉显得冷感带欲。
咫尺间感受他身上的体香。
她盯了几秒又局促地移开视线，呢喃：“那怎么办？”
“死不了。”周旭哲变得无心无欲，连说话也是。
张子涵嘶了一声，又赶忙光着脚丫子走到玄关，正准备换鞋子时，周旭哲挽住她胳膊肘，冷声道：“去哪？想去找学长？”
这都被他看穿了？她呆住双眼，但他伤口又开始渗血了，掰开他手，说：“再不去，恐怕来不及了。”
“不要。”他死死攥住。
要强的人一生都要强，尤其像周旭哲这人，是不肯求人，也不想被求着，所以活得没心没肺，那骨子里傲娇性格时时刻刻不服软。
“截肢吧。”张子涵顺着他意思，又给他分析道：“伤口继续感染，没有药，现在洪水还未褪去，紧接着就是呆这里，然后慢慢等腐烂，然后离截肢不远了。”
“你…”周旭哲在她手上力度松了点。
僵滞一番，他眼神晦暗，看着她如此执着又不肯，努力想挣脱桎梏，不是不想去求人，而是那人我不喜欢，既想求生又不舍得。
矛盾又渐渐衍生了，下一秒，他彻底松开手，冷声道：“随便你。”
“好。”张子涵跑得飞快，门被推开，撞到墙壁发出响声，她又说：“算报答你。”
“……”周旭哲叹了口气，没想到比报应还快的是报答，垂着头走向浴室，又给伤口冲洗一遍，一条很长的疤痕，穿着短裤被路旁铁丝轻刮。
要不是张子涵抓得紧紧，还真不知道有被弄伤，大概她比痛觉还重要。
他清理好直接躺在沙发上，门一直打开着，眸色沉沉，那个身影始终没回来，没有脚步声，烦躁隐忍地拧紧眉头。
“还不回来？”他啐着。
又过了一会，翻了个身又睁眼，她还没回来，周旭哲意识到不对劲，直接跳下来，焦灼中乱穿拖鞋。
走一步腿还疼痛，好不容易走出门口，她出现在眼前了，身后还跟着许皓。
他脸忽然变了色，看着面前两人喘着粗气，还拿着一堆药品，张子涵脸色难看，浑身也湿透了，而背后的许皓也是。
他们干嘛去了？
周旭哲心倏地难受，又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是欺瞒，拿个药要消失几十分钟，这就很离谱了，他一直在心里想着。
“干嘛呢，走回去。”张子涵还拉着许皓的手一起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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