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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宋州学政使廖大人来了。李显录很是紧张,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来揭穿自己的。本想打发了,可是家丁却说一定要见上他。还说他着急赶路,要赶快见面。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慌,李显录故意披个宽松的衣服出来见廖大人。
那廖大人一看这样,就说道:“李大人,你要注意身体啊。我今天来,是接到礼部和翰林院的书信函件,让我进京参与殿试阅卷。你也是知道,我们须提前去京城待命。这宋州的二试,就交给你了。”说完,把考题库房的钥匙给了他。
不等李显录反应过来,廖大人已经走了。李显录大喊道:“大人,大人慢走。”
有了这把钥匙,李显录有点兴奋了。这样,整个宋州的乡试二试,就他一人说了算了。他命下人取来些酒肉,自己吃喝起来。
夜色之中,巡城营的一人走进来一家客栈。一人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他,说道:“有劳兄弟了。”说完,拿出一小袋子银子。那个巡城营的人看了一下四周,再看看纸条,直接塞进了嘴里。顺便吃了一块肉,连同纸条一起下肚。于是拿起装有银子袋子,就走了。
李泽与李德麟住在宋州的一家客栈里面,也是听闻李德昭出事,就去了李显录家里打听情况。看到了李德昭没事后,就直接问明情况。不想着李德昭像是吃了枪药,一下子炸了起来。
吼道:“李泽、李德麟。你们俩是不是巴不得我出事啊?这种事情居然扣在我头上,什么结义兄弟啊?”
这话说的,让李德麟一头雾水。他急忙说道:“上几日我遇见二哥,他亲口说你喝酒被抓了,还说要找关系把你救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李德昭喊道:“二哥,你出来。给我评评理,李德麟这小子诬陷我。”
“兄弟不要胡说,三弟四弟来了。德昭还小,就这脾气。我是上几日只是听说,不过昨日我遇见巡防营的那位兄弟,好像是搞错了。再说如果是五弟,他怎么还能在家?”二人一听李德楷这样说,确实如此。
接着,李德楷说道:“二位兄弟,赶紧回去看书准备吧,后天可是要考试了。不要想太多,没事的。”
送走了他们俩,李德楷感慨道:“这二人,却也是真朋友啊。可是江湖世事险恶,容不得半点仁慈。”
第三天的乡试二试考试,宋州参与了一百多人。大家都被围在书院内一天,却也是饿的饥肠辘辘。临近黄昏考试结束,才放出来休息吃食。但是此时,试卷却已经被监考官收回了。
照例,李显录亲自打开卷房,把试卷放进去。然后第二天,阅卷者焚香沐浴,开始进去阅卷。阅卷开始,李显录也开始在阅卷房巡视。他按照名单上的人,已经提前做好了标记。由于他掌握钥匙,提前进去找到所要安排的人。就这样,宋州的开榜,果然大都是宋王提前安排好的人员。李德昭、李德楷两兄弟上了榜,可以参加殿试。可怜这李泽、李德麟二位却是落了榜,他们自己浑然不知,以为是自己能力不行。落了榜单,就不能参加殿试了。
李德麟还行,毕竟家里支持,家境优厚。倒是这李泽,这几乎宣判了自己的一生。再等三年,恐怕家里根本没有财力支持。想不到这里,不免伤心不已。
夜晚,二人在湖边饮酒浇愁。这时,李德楷、李德昭两人也来到了湖边。本来这李德昭是不想来的,走在路上还扭扭捏捏。可是李德楷心里清楚,这二位怎么也是结义兄弟,也得来安慰一下。同时再三叮嘱李德昭,不可胡言乱语。
到了湖边,李德麟已经开始说起来醉话了。倒是李泽,独自一个人蹲在那里发呆。走近看去,他眼泪已经下来了。李德楷走过去安慰道:“二位贤弟,这次乡试就算了。希望二位回去收拾心情,以便三年后再来。”
听到李德楷这样说,李德麟哈哈大笑。对着湖水说道:“老天爷就是不公平啊,李泽兄才应该参加殿试。这可是关乎他一辈子啊,还有爱情。倒是德昭贤弟,着实让人感觉不公平。”
听到李德麟这样说,李德昭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了。喊道:“李德麟,你说什么?老子怎么不能参加殿试,你有我的才能吗?”这边,李德楷立即拉住了李德昭,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
李德麟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他,喝了一大口酒。就这样,他们不欢而散。
三天后,李德楷他们兄弟二人去京城参加殿试。李德麟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唯独李泽,把自己锁在屋内三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与李德楷他们二人践行。李德麟也是苦劝安慰,但是李泽却是怎么都不出来见人。
这不,李德麟不放心,守在院内。最后,临近中午时分,李泽从屋内走了出来。脸色白了许多,没有什么血丝,眼神迷离。李德麟看到李泽还好,不禁说道:“李兄,你可吓死人了。没事就好,赶紧收拾行囊回家吧。”
李泽迷离的眼神看了看李德麟,想了一想,说道:“贤弟,德楷兄弟二人走了吗,我未相送,有些失礼数啊。”
李德麟安慰道:“他们二人没事,也能理解。李兄,我们回陈县吧,再做打算。”
“不,贤弟。我想了几天,觉得还是不能回家。这是我写的一封家书,帮我代为交到父母手中。我已然无面目见他们,不能回家了。”
听到李泽这样说,李德麟有点吃惊。但是他也能理解,名落孙山回家,肯定被人嘲讽。再加上李泽本是借钱参加科举,更加举步维艰。不回乡面对父老,也是一种好的选择。于是问道:“李兄如此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不回乡,却打算去往何处?”
李泽看了看他,回答道:“贤弟,我也不知道啊。您先回去吧,此时回去,或可明日黄昏前到家。”
李德麟见他心意已决,只好收了书信,辞了他,奔家乡而去。
第二天,李泽独自一人在宋州城内闲逛。或许内心伤感无处释怀,不觉有点分神走心。一头撞了一个路人,二人各自蹲坐在地上。
那人一看李泽表情神情,知道自己遇到倒霉事。于是骂道:“呸,真倒霉,碰到一个傻子。”说完起身怕了拍土,走了。倒是李泽,还是继续坐在那里分神。
这时,有一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扶起李泽问道:“兄台,看你情形莫不是乡试落第了?”
李泽抬头看去,只见此人书生打扮。面目清秀,皮肤白皙,二目炯炯有神,一副翩翩公子打扮。唯有一处,却是一字眉,生的有些奇特。还好眉毛稀松,却也不太明显。
李泽起身,连忙感谢,说道:“多谢兄台,在下李泽,确是落第书生。”
那人赶忙拉住李泽的手,回道:“难兄难弟啊,在下孙木胜,也是落第生。我本是江淮人士,七岁随家人定居宋州境内的蟒县。此次已然第二次参加乡试落第,唉,可惜可惜。”
李泽听完,接道:“兄台幸会,同为天涯沦落人。”说完,就要离开。那孙木胜见状,忙问道:“兄台这是何往?如若没有其他要事,可否一同去那酒楼吃上一顿?”
李泽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兄台美意,奈何囊中羞涩,也就不去了。今日相识,三生有幸。他日再遇,我们再把杯畅饮。”
“唉,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来请客,走吧,李兄。”说完拉着李泽往那酒楼奔去。到了酒楼,二人要了些许酒菜,喝了起来。
大概是都是有苦衷之人,几杯下肚,却也是醉了起来。那李泽见孙木胜如此豪爽,就把自己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孙木胜听后大喜,说道:“李既然兄无处可去,要不跟我去佛宗山门吧。我正愁没有人结伴而行,今日得遇见您,缘分不浅。”
“孙兄,去佛宗山门为何啊?”
“李兄,你有所不知。我有一兄长,科举三次不过。最后去了佛宗山门,拜伏虎寺师父为弟子,是为入世弟子。潜心修行十年,修为入了七重天。最后由佛宗弟子推荐,入世为官,拜五品中郎将。我已然科举两次,恐怕科举之路渺茫。所以才想拜佛宗为其入世弟子,将来也好奔个前程。”
听完孙木胜这样说,李泽却也觉得这是个途径。只是他听闻江不白先生提起,修行可是需要下苦功夫和悟性。再加上自己得有天赋,得恩师指点,方可进入修行世界。江先生有言,天下不是人人都可以修行,千人中才有一二人可以有慧根修行。达到高峰者寥寥无几,大都是最后默默无闻。所以,他一开始是抵触走这一条路的。但是今天遇到了孙木胜,似乎让他重新看到了新的道路。
于是答应了孙木胜,一同随他去佛宗山门。
且说二人过了几日,收拾行囊,直奔佛宗山门而去。这佛宗山门,又名秦灵山。山方圆三五百里,东南边挨着秦州,属于狄道最东边。西北挨着灵州,属于陇右道地界。佛宗山属于佛宗地盘,山上有寺院几百,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
两人走了月余才到了佛宗山门的第一站,东云寺。却说这天天色已暗,两人进了东云寺休息。这个东云寺,却是一个好大的地方。他们有一后山坡,有茅屋几百间。里面住着,都是前来佛宗山修行的人。
佛宗历来规矩繁多,没有佛宗缘分的人,不可修行。所以这个东云寺的后山坡,却是第一道门槛。二人领了牌号,却是半个月之后了。这一下,着实急了孙木胜。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花费他一个人的盘缠。却是有来得钱财没有回去的盘缠,所以必须留下。可是这样在后山坡等待,却是白白浪费时间和干粮。
两人休息了几日,却是没有继续等待,而是继续前往,碰碰运气。奈何果然没有东云寺的拜师帖,几乎所有寺院都不收留。且说这天中午,二人饥渴难捱。正在寻找水源处,忽然遇到一个佛宗弟子。此人衣服破旧,打扮邋遢。看其年纪,也不过五六十岁。
李泽忙上前拜道:“老师傅,我们二人饥渴难耐,敢问哪里有水可以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