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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对书青瑶道，“你先过来。”
书青瑶耷拉着小脑袋跟了过去。
老太太左看看谢贺章，右看看书青瑶，咂摸出了这气氛有点不对劲。
出来打圆场。
“小贺啊，你别对人家小姑娘这么凶，有话好好说。”
书青瑶走过去，轻轻地抓住谢贺章垂落的手，抓在手心里摇了摇，仰起头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谢贺章低下头，觑了书青瑶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然后低哑着嗓音对老太太道：“老师，我先带她走了。”
书青瑶也乖乖跟老太太道别：“奶奶，我改天再来看您，再见！”
老太太一脸忧虑地目送他们离开。
谢贺章推着自行车，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书青瑶跟在他身边，也偃旗息鼓。
来到小学，学校里已经放学了。
书青瑶看着谢贺章动作麻利地把货卸下来，装进厨房的后厨里，一样一样的垒起来。
等到东西都处理好了，他才道：“走吧。”
他推着自行车走了出去。
书青瑶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看着少年人笔直的脊背和倔强的后脑勺，书青瑶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起话头。
她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跟在谢贺章的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
不应该背着谢贺章出来打探消息。
谢贺章明摆着就很在意他的恩师，她的做法，其实是僭越了。
“上车。”
谢贺章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哦……”
书青瑶乖乖的爬上了自行车，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看着面前的一截精瘦的窄腰，和少年笔直的后背，书青瑶撅了撅嘴，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背，小声道：“谢贺章，对不起。”
谢贺章动作一顿，没有吭声。
书青瑶垂头丧气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你好……那天你和奶奶的对话，我不小心听到了，我知道你是想继续读书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谢贺章对知识的渴望。
谢贺章猛地停下车。
他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转过身看着后座上委委屈屈看着他的书青瑶。
小姑娘眼睛和鼻头红红的，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蒙着一层水汽，长长的睫毛都湿漉漉的。
见他看过来，有点羞愧的低下头，似乎是不敢再跟他对视。
谢贺章的心口有些闷痛，伸出手把书青瑶从车座上抱下来，让她面对面站在他面前。
他比她高了近一个头。
明明比他还大一岁，却娇娇弱弱的很需要人保护的样子，令人心疼。
谢贺章低声呼唤她的名字：“书青瑶。”
书青瑶抬起头，就对上了少年幽暗地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擦了擦她的眼角，对她道：“别哭。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凶你。”
书青瑶巴眨巴眨眼睛，一下咬住嘴唇，伸出手搂住觊觎已久的窄腰，扑进少年的怀里。
她声音沙哑地道：“谢贺章，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好……”
是她操之过急了。
她一想到谢贺章想要上学，却不能上，就心疼的夜不能寐，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能如愿。
“我知道。我知道。”他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抚她，“瑶瑶，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书青瑶抬起头，大眼睛看向他，谢贺章冲着她笑了笑，对她道：“真的。现在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日子。”
书青瑶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她突然很伤心，她很想说，才不是，你以后会过的更好，你会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很爱你，你也会有一个妻子，她也很爱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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