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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归岚的目光死死盯着萧令康缓缓握住燕扇华的手，便听闻萧令康接着道：“刚刚扇华的话，您也听明白了，从今往后，她只是朕的德妃……”
“与您再无牵绊。”
萧令康将伞微微倾斜向燕扇华，柔和的注视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先生，请回吧。”
“出来干嘛，天这么冷，染了风寒多不好。”燕扇华一边絮叨着，一边被萧令康牵着渐渐走远。
“不过是担心你，所以出来看看。”
“行行行，知道啦。午后想吃什么？臣妾去给您做……”
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郁归岚身后被雪水浸湿的地方都比不上此时如堕冰窖的内心寒冷。
“扇华……”郁归岚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嘴唇轻颤，喃喃出声。
“不，你是我的。”似是想到什么，郁归岚眼中的失落与绝望一扫而过，反而变得异常坚决，“那个位子和你，都会是我的。”
“摄政王倒是好志向！”
郁归岚向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仲凡并未撑伞，一袭太医院官服，独立风雪之中。
耳旁红珠下的流苏，随着刺骨的寒风微微摆动。
“仲大人，是来看本王笑话的？”郁归岚负手而立，望着仲凡。
“摄政王不必自谦。”仲凡抬手，不着痕迹的拂去自己睫毛上粘着的落雪，“小臣与您都是笑话，何来看您笑话？”
“你倒是，没有变。”郁归岚静静地望着仲凡，良久开口。
“您说的是这个？”仲凡抬手指了指自己太医院制服，“没办法，小臣只会这一门手艺，总得谋口饭吃。”
“你要找的人，本王猜猜看……”郁归岚若有所思开口，“是道允？他还活着？”
“此事与您无关。”仲凡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想拿这点给小臣做交易，您还是想得太美了。”
郁归岚见仲凡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不免微微皱眉。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郁归岚终是盯着仲凡询问道。
“与其问小臣要什么，不如摄政王您自己好好想想，这几世，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仲凡并未回答郁归岚的问题，反而出言反问。
真正想要的？
郁归岚笑了。
不过是可以和自己心尖上的她共白头。
而不是看着她次次和别的男人一同赴死。
“您今生似乎贪心了些。”仲凡微微动了动，那红珠流苏耳坠也一同晃动，“既想要名正言顺的得到权力，又想要心上人相伴身旁。”
“人本便如此。”郁归岚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向来贪得无厌。”
“呵。”仲凡笑了，“这一世您倒也活得清醒。”
“是吗？”郁归岚抬手，轻轻拂去肩上落雪，随后负手而立，“这江山本便是本王当年让于他无妄的，拿回来又如何？”
“您还真是……”仲凡笑着摇头，“当年弃如粪土的东西，如今反而视若珍宝。当年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反而弃如敝履。”
“本王已经反省过自己了。”郁归岚眸中似有不悦，“此生，江山与她，本王都要拿回来。”
雪渐渐大了起来，却也隔不断二人的对话。
“所以……”
郁归岚安静地望着远处纹丝不动的仲凡。
“你要如何才肯与本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