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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好多血。”
“妮妮在哭，妈妈把她绑在柴房里，纱布，衣服，好多血···”
是···刘霞！她竟然残忍到卖掉自己亲生女儿的眼角膜！
“妈妈说妮妮好矫情，就是一双眼睛而已。”
“可是姐姐，妮妮再也看不见了。”
“姐姐，妈妈还说，一颗心能换五十万，这是什么意思？”
“她只要妮妮的心，可是妮妮只有一颗心。”
“姐姐，妮妮是死了吗？”
“我也会死吗？”
“不会。”
“什么？”
“乖乖，姐姐会带你离开这里。”
“你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相信姐姐。”
我无法告诉乖乖，多大的震撼和心悸，爱不能共存。原来真的有的人，可以亲手送自己怀胎十月的骨肉去死。
更无法想象经历过两次被自己亲生母亲推出去挖器官倒卖赚钱的妮妮是怎样忍着巨大的绝望和痛苦骗妹妹下车。
“不要怕，等会我推开门，你就先跳下去好不好。”
“不好。”乖乖抬着头看我，眼睛里很平静，没有面对死亡的惊恐和害怕。“姐姐，我回去了，还是会被送回来的。”
“你不要救我，我想妮妮了。”
“我想去看她。”
“··· ···”
“姐姐，等下你偷偷跑掉吧。是妈妈害了你，对不起。”
“你不要再回去了，妈妈，他们，会来找你的。”
“我也不走，姐姐陪你一起去看妮妮好不好？”
“你会有事吗？”
“不会的。”
“好，那我们拉钩。”
“拉钩···”我搂住乖乖，她好瘦，我的手摸过背，甚至能够感受到凹进去的骨头，这么轻的分量，刘成他···是真的感受不到吗？
“乖乖，先睡一觉好不好，等到了姐姐喊你。”
“嗯。”
“这是什么？” 藏在衣服里鼓鼓攘攘的一团？
“是爸爸买的新裙子。”乖乖大方的拿出来和我分享，“妮妮最喜欢花裙子了。”
车厢里昏暗的，并不平整的小道摇晃着车身，让人也昏昏沉沉的，脑子发胀，晕着，困顿着···
我看不真切，但却觉得那条裙子一定很漂亮。可是刘成怎么会给失踪的妮妮买裙子呢？
“爸爸买给你的？”
“嗯嗯！我要送给妮妮穿。”
“好，我们先睡。”
“嗯。”
乖乖人如其名，乖的很，慢慢安静下来，不哭，也不闹，很快就睡过去了。
我拿出手机，嗯？没信号。
摇摇晃晃地半起身，翻找半天，才看到藏在草里的信号屏蔽仪，不能小瞧他们，还是有点脑子在身上。
行动是要行动的，可是，乖乖···
算了，算他们好运！
车辆颠簸的厉害，好不容易到了车箱门，才发现那两人连锁下门都没有，只是简单地在靠近车厢门处堆着几个箱子，几包草料而已。铁链都栓的松松垮垮，一扯，便掉落下来。
料想着我晕了，一个小孩也翻不了什么天。
本想着小孩睡着，赶紧抱着跳下去了事，谁知道我一动弹，人就睁开眼了。也不说话，就坐在原地瞪着两只眼看我灰头土脸的倒腾。
‘额么，好尴尬···’
“乖乖，先跟姐姐下去，等下带你去看妮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