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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头的陈设，也一一做了置换。
“天师大人、姜公子。”
庞员外守在钱庄之外，连着蹲守三夜，眼底也染上了血丝。
“老夫替我那外甥周瑛，谢过二位的提点。”
自前几日他们二人同他拜别，周瑛更是把心思扑在武艺之上。待小有所成，便与庞员外言说，要去衙门里谋职。想当个小捕快。
“庞员外不必多礼。周兄帮我们除了此地的邪祟，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顾宁捏着扇柄，指向房檐。只听得声声叹息，不过须臾便散了。徘徊于钱庄的那几抹游魂，如今也匿走了。
“明日钱庄重开张，不知二位可否赏脸来观礼啊？”
“却之不恭。一连忙了几日，我们也想讨个彩头。”
翌日，姜洵拉着顾宁一早便坐在了钱庄对面的茶楼上。
庞氏钱庄重开张，在上京城的影响不小。消息传进宫里，当今圣上肃雍帝派来太监总管齐公公来送贺礼。撑足了脸面。
“原来是天师大人，老奴给您见礼了。”
齐公公见了顾宁，躲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也过来同她寒暄。
“齐公公客气了。”
顾宁招呼店小二，给他们煮了一壶热茶。
庞氏钱庄门外，府里的下人已点燃了爆竹。
“姜公子不如也随杂家一道进去？”
“请。”
姜洵侧身，齐公公先一步踏进钱庄内院。
躺在怀里的那块黑木牌，闪过一道光。爆竹声刚过，惨叫声压倒了满城的笑意。距此地隔了两条街的栖吟楼，死了一个人。
“走吧。” 顾宁望了眼站在站在院中的周瑛，说道。
死者是个面部臃肿，肚子上还豁了道口子。剜的极深。
“天师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栖吟楼的妈妈见了顾宁，就扑倒在她的面前。连连喊冤。客人死在她的楼里，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名横死在青楼男子死状如此蹊跷。
“不必紧张。若你与此事并无干系，本天师自会为你沉冤。”
“你们两个，把人送去大理寺。”
齐公公站在门外，示意随行的两个徒弟将伏在地上的老鸨押进大牢。
“随他们去。”顾宁替她挽了挽发髻，“有我在，你这儿出不了乱子。”
“民妇明白。”
“还要劳烦公公多费心。此事尚未查明，可莫要动用私刑啊。”
齐公公掀开轿帘，抬脚迈进了轿门。
“天师大人的话，可听清楚了？”
“徒儿明白。”
两个小太监架着妇人，朝着大理寺的方向飞去。
齐公公起轿回宫后，栖吟楼外的动静依然不小。抻着脖子瞧地上那具男尸的百姓，也吵作一团，无止无休。
“放肆！大理寺查案，尔等岂敢在此胡闹？”
大理寺卿沈辞拨开堵在门外的一干人等，厉声喝道。
“是沈少卿，快走快走！”
围观的百姓嘴里嚷嚷两句，即刻鸟兽散。乌泱泱全溜走了。
“看来沈少卿已见到这栖吟楼的妈妈了。”
“八爷的嘱咐，在下谨记于心。”
沈辞凑近男尸，盯着那道诡异的伤口回道。
“沈少卿可有高见？”
“谈不上。依圣谕，在下还要多仰仗您和姜公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