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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童在太医署做医学生已经好多年了,辗转药园、针灸科、按摩科、医学科,算是把太医署能学的都学了个遍。
他想外出历练,但是又有些迷茫,所以他来问顾樱:“阿姊,你说我该涉猎全科,还是专精一两门呢?若是专精一两门,是哪两门好呢?”
顾樱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专精一两门了?如果你不知道专精哪两门,就我的私心,不如精通妇科和儿科。”
“为什么呀?”小圣童很惊讶,他是个男人啊!精通儿科可以,精通妇科,这个……有点儿不合适吧?
顾樱认真的说:“因为精通妇科的医者太少了!男人生病,哪怕找个赤脚郎中都敢治,可是女人生病,尤其是不可言说的病,就只能等死。还有生孩子这一关,多少妇人折在这上面?如果这世间允许女子学医,我希望能多几个妇科医生。可是女子不被允许学医,而大多数男子并不在乎女人的病痛。”
小圣童若有所思:“所以阿姊希望我专精妇科……或许,我可以一试。”反正他这辈子没打算成婚,要是学成妇科,救治天下为病痛产育折磨的女子,也算医者仁心。
顾樱叹道:“若是你还是觉得有些羞于启齿,等你学有所成之后,多教几个女弟子倒也罢了。”
小圣童对顾樱有一种打心底里的信任,这大概是因为从他师傅去世之后,他就把顾樱当成唯一的亲人了。
想想他在太医署的这么些年,顾樱在长安的时候,他时不时来看看她,顾樱去了燕州三年,如今回来了,他又要走了。
“阿姊,我舍不得你。”小圣童的鼻子酸酸的。
顾樱像摸阿晸一样摸摸他的头:“傻瓜,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家的,就好比幼鸟总要展翅飞翔的。”
她两辈子都没什么兄弟姐妹,小圣童就是他唯一的弟弟。
小圣童孤身一人离开了太医署,离开了长安。顾樱想起自己带着他第一次见到智仙禅师的时候,智仙禅师脱口而出“药圣”,或许,这就是作为药圣的使命吧!
三月间,郑道带领的使团终于
抵达了长安城。
六官府的官员们都变得忙碌起来,为了尽快完婚,婚期就定在四月,而帝后大婚的礼服竟然还没做好。
春官府的官员们急得都火上房了!大宗伯正是梁国公,听侯氏说,梁国公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嘴角都起泡了。
这事儿顾樱可帮不上忙,因为慕容深也很忙,地官府虽然管的是户口田产,但也管钱。春官府要用的钱,得由地官府来出。
反正就是扯皮,六官府各部门之间扯,扯不清就吵,吵不赢就干仗。
这几位大宗伯、大司寇什么的,都是行伍出身,吵架可能不在行,但是打架绝对没人退一步。
陛下的头都要被吵炸了,跟慕容深和郑道抱怨:“朕成个婚而已,怎么就这么难?虽说本朝还没有皇帝大婚的先例,可是《周礼》里面不是详细记载过帝后大婚吗?”
郑道说:“《周礼》是记载了,可这里面也没说皇后是突厥人该怎么办呀?突厥的送亲使团还没走呢!您这婚礼要是不合他们的意,他们觉得您怠慢他们公主了,回头不肯出兵怎么办?”
周赟头疼的想要扯头发,慕容深看着不忍,就说:“要不,您和突厥公主商量一下。是您和她之间的婚礼,其实外人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
周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也想趁机看看,这位突厥公主是不是个能相处的人。要是能相处,婚后他自然会好好对她,要是讲理都讲不通,那就晾着她吧!就当后宫里多一个闲人罢了。
看他点头,郑道就凑过去:“要不给您请一个翻译?”
周赟一脚踹过去:“滚一边儿去!”
但是郑道提出这个建议并非无稽之谈,因为周赟不会突厥语,突厥公主只会一点点大周官话,例如:你好,再见,吃了吗?
郑道给周赟找了个精通突厥语的人才,也是这次跟着他去突厥的迎亲使团成员之一:独孤消难。
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郑道问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独孤消灾。
独孤消难说:“是有个兄弟,不过不叫消灾,叫无病。”
一个消难,
一个无病,就挺绝。
独孤消难听说皇帝陛下要去见突厥公主,商量婚礼的事儿,他就说:“突厥公主的汉语还是我教的,我看她那人没啥坏毛病,挺好说话的。”
周赟这下放了一百个心,本来想在宫里召见突厥公主的,但是这样显得有点儿不合规矩。于是,他纡尊降贵,出了宫亲自去驿站见公主。
可是人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突厥的送亲使团说了,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把周赟给气得!
这下子独孤消难又显出来了,他叹口气说:“我进去说说吧!”
周赟叫住他,递给他一枚玉佩,说:“告诉突厥公主,婚礼之后,她就是我的妻子,大周的皇后。”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许诺了。
独孤消难接过玉佩走进驿站,留周赟、郑道和慕容深在外面等候。
周赟的承诺或许可以骗的了独孤消难,骗的了突厥公主,却骗不了旁边这两个人精。
郑道以目示慕容深,在心里问:“你信他吗?”
慕容深用眼神回答他:“信他个鬼,当皇帝的心都脏。”
周赟没好气的说:“你俩别以为眉飞色舞的朕看不到!那罗延天,你也跟着道义变坏了!”
慕容深轻咳一声,站站好。
郑道笑着问:“陛下,贵妃还好吧?李妃还好吧?”
周赟知道他要说什么,骂道:“混账东西!哪个皇帝像朕一样,偌大后宫只有两个女人?”
郑道嘴贱:“这不马上就要有第三个了嘛!”
气得周赟又给了他一脚!
驿站房间内,独孤消难正在劝解突厥公主,先说两国和亲的大义,再说皇帝的良苦用心,最后把玉佩递给她。
突厥公主阿史那氏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就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到底不懂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收下玉佩之后,她就说:“老师您请放心,我会和使团说,婚礼一切都按照大周规制。”
独孤消难缓缓点头,笑道:“公主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后,一位睿智的国母。”
阿史那氏羞红着脸,低下头看着掌心的玉佩,憧憬着自己未来的夫婿和新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