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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阳伯府,苏让也没睡,在书房看书。
义阳郡主亲自带着夜宵来看他,柔声说:“天色已晚,夫君还是早些休息吧?”
苏让侧过身子避开她,淡淡地说:“郡主先休息吧,我再看会儿书。”
义阳郡主欲言又止,红着眼睛问道:“今晚你是不是又要睡书房?”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涩,可还是没忍住控诉,“前几日我回晋王府,母亲问我为何成婚多年还不曾有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我告诉母亲,这么久以来,夫君一直都冷待于我吗?”
苏让放下书,淡淡地说:“郡主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成婚伊始,我也想和我的妻子举案齐眉,可是是谁不肯与我亲近?心中还留着旁人呢?”
“我那是……”义阳郡主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她咬了咬唇,辩解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夫君一人,夫君为何就不愿多看我一眼!”
苏让觉得这话有点儿可笑,就说:“郡主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不喜欢的时候就丢在一边,等你喜欢了,就要我还在原地等你。我好歹也是名臣之后,为何要如此自轻自贱呢?”
“我从未轻贱你啊!”
苏让淡淡的笑了,他的笑让义阳郡主面色涨红。
也就在此时,传旨官到了府上。
苏让皱皱眉,外出接旨,然后让人告诉义阳郡主一声,自己要入宫。
义阳郡主一听就紧张起来:“这个时候入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人能回答她,也没有人会告诉她,此时她的父亲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让在宫里待了半宿,早上出宫之后,他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一趟燕国公府。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偏门直接去了明德院。
慕容深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
苏让站在门外,隔着门问他:“陛下知道我手中有晋王党羽的名单,要我尽数捉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慕容深不慌不忙的洗好脸,拧干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平淡的说道:“都杀了吧。”说完,又把毛巾扔进了盆里。
苏让又问:“那军中呢?”
慕容深道:“军中有章老,不会有事。”
苏让颔首:“好,我这就去。”他像来时一样从偏门悄悄走了,除了明德院里的几个人,无人察觉。
慕容深一回头,就看到顾樱正傻傻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顾樱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就说:“你刚才的样子,像个大反派。”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最让人害怕的话。
慕容深笑着说:“不像吧?我手上没有戴你送的扳指。”他走到顾樱身边抱着她,愈发温柔,说道:“这几日不要出门,就在家陪我,嗯?”
顾樱乖顺的点点头:“我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她觉得,慕容深好像变了,可不管他在外人面前变成什么样,他在自己面前,还是原来的夫君。
吃了早饭过后,慕容深让人去把郑道叫来。
郑道一进来就问:“晋王死了,是真的吗?”
慕容深看了他一眼:“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去书房。”
两人在书房才说了几句,郑道就发火了。
“你什么时候和芸娘通上气的?为什么瞒着我?是怕我知道了阻拦她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弱女子去承担这一切!你为什么不救她?!”
郑道一拳挥向慕容深,慕容深抓住他的拳头,说:“是芸娘主动找到了我。道义,她的尸身还在那里,去把她接出来,好好安葬吧!”
“啊!”郑道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拔腿就往外走。
这一日的长安城全城戒严,苏让先带人去封了晋王府,抓了晋王府上所有的男丁。接着又连续抄没了好几家晋王党羽,最后去了军中。
晋王的部将得知晋王已死,周赟下令捉拿晋王余党,个个义愤填膺,声称晋王是大周的功臣,陛下不能这么对他!
一群人吵吵嚷嚷,和其他营的士兵们吵了起来,差一点就发生了哗变。
还是章五建镇得住场面,宣扬道:“陛下有旨,晋王罪不容诛,其部将若有违令者,首恶必办,胁从不论!若还有冥顽不灵者,杀无赦!”这才把场面都
震慑了下来。
苏让到的时候,抓走了为首之人,看一眼乌压压的大军,他不由庆幸!幸亏晋王已经死了,死了都还这么凶险,若是还活着,长安城的血只怕要流上三天三夜!
将晋王党羽全都逮捕之后,周赟在朝堂上宣读了晋王的十大罪状:毒杀先王,刺杀朝臣,不敬君上等等。每一条单独拎出来都是诛灭九族之罪!
但是周赟网开一面,若真要诛九族,那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了。所以,只将晋王府的成年男丁诛杀,其余男女全部流放。
晋王及其余党一案用了最快的速度审理,可前后还是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之后,苏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姜阳伯府。
义阳郡主素面朝天的等着他。
苏让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晋王家的郡主。
“陛下天恩,出嫁女赦免不纠,只是你的封号怕是保不住了。”他对义阳郡主说道,“我们夫妻缘分已尽,待会儿我就写一封休书,你收拾收拾,出府去吧!”
这一次,义阳郡主没有流泪,她只是用最狠毒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了陛下的走狗!”
苏让嗤笑:“郡主慎言,大周是陛下的大周,我是大周的臣子,自然忠于陛下。”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义阳郡主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起来,“从一开始,你要娶我,就是故意为之,好接近我父亲,谋夺你想要的情报!”
苏让无所谓的说道:“郡主说什么都行。”
“你混蛋!”义阳郡主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苏让,我只问你一句,这么久以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白头偕老?”
苏让回答了她两个字:“从未。”
他无法理解义阳郡主,女人啊女人,父亡家破,她却还在纠结一个冷漠的枕边人是否爱过她。
情情爱爱真的那么重要吗?
苏让摇摇头,提笔写下休书,从此以后,这个女人与他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