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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梦夏少年时,便离开家中,行走江湖的经验丰富无比,比严熹,月池和顾兮兮加起来还要强出不止一筹。
严熹是个穿越客,哪里有什么江湖经验?写网文的经验倒是一堆。
月池几乎就没离开过玄楼观。
白猿一族在首山,生活的自由自在,繁盛强横,顾兮兮极得长辈欢心,照拂有加,第一次出远门,就被严熹忽悠的连拜了两次师父,天真烂漫,可想而知。
根本不会想到,师父能跟在后头,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
梁梦夏收了徒弟,多少还有些疑虑,见严熹做派端正,心细宽厚,放心大半。
他是甲寅界的土著,并不知道世上还有“作秀”这种行为。
严熹倒也不是纯粹的作秀,他是真从小养成了道德观,借的东西须得还,损坏了要赔偿。
至于那些古旧之物,严熹也没瞧出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也都一发还了,留在身边还多几分累赘。
他带了月池和顾兮兮,离开了老渔村,在附近的山头寻到了梁梦夏,把自己做所的事儿,说了一遍,梁梦夏频频点头,夸赞道:“你做的不错,借了东西确实该还了回去,行走江湖,当以本心为先。”
梁梦夏把三个徒儿安排好,便去一旁打坐。
他所居山洞,倒也干净宽敞,月池和顾兮兮性子淳朴,也各自寻了块地方休息。
严熹却是个机灵人,他为了恶斗牛蛟,折的那根杆棒还在,把山洞里的日常之物,拾掇了一番,用绳索捆好,挂在杆棒的两头,然后才去一旁打坐。
梁梦夏调息完毕,看到山洞中被收拾的齐齐整整,旁边还放着一副挑子,不由得微微欢心,暗道:“牛宝宝果然贴心,虽然这些东西不甚值钱,平时也是用过便扔,但有他收拾起来,行走江湖方便好些。”
梁梦夏亦有一个法宝囊,但里头空间不大,都存放着极有价值之物,他在山洞里生活,弄了写锅碗瓢盆,茶壶茶盏,板凳方桌,打坐蒲团之类,就塞不进去了。
往常这些东西都是随时弃置,待得下一处暂居所在重新置办,事情不多,却极烦琐。
严熹见师父醒来,立刻就送上了热茶,他穿越过来之前,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顺手塞了一盒茶叶,这会儿却用上了。
梁梦夏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只觉得口齿清香,顿时赞不绝口,问道:“这是什么茶叶,如此清香扑鼻?”
严熹答道:“随处买的,也不知甚茶叶。”
他心头暗道:“安溪铁观音!买的便宜货,五十块一斤!若是师父喜欢,下次给你准备一吨。”
喝过了茶,严熹又点燃了火堆,把梁梦夏准备的干饼和肉干烤了起来,再用行军锅煮了一锅脱水蔬菜和干蘑菇,为了照顾师父口味,还偷偷撒了几袋方便面的调料。
梁梦夏虽然觉得,徒儿用的锅十分精美,但他一个江湖豪客,也不是什么过日子人,只以为是稍稍罕见的家什,并不足为奇怪,就此忽略过去。
待得一锅汤水烧开了,严熹先给师父盛了一碗,再去叫过来师弟师妹,把师兄的派头做的十足,让梁梦夏又添了几分好感。
他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只觉得滋味鲜美,平生不曾品尝,对这个徒儿更是大大赞赏,心道:“平日里风餐露宿,随便啃些干饼干肉,没想到收了徒儿,却有如此享受。”
“牛宝宝的手艺,便是那些大酒楼的厨子也远远不及。他们哪里能在荒郊野外,只是一些干菜蘑菇,就做出来如此滋味浓厚的靓汤?”
梁梦夏就着“浓厚的靓汤”,啃着烘烤加热过的干饼干肉,只觉得如此人生,也不枉收徒一场。
月池和顾兮兮都是吃过方便面的,算是开过眼了,只是一喝之下,就知道汤里加了什么佐料。
月池暗道:“二师兄也不下块面饼,如此糊弄师父,大大的不孝。也是,他是我们仇家,终究不能像亲师父一样。”
小挂件忽然就想起九鹤道人,心头难过,沉默不语,只是喝汤吃饼。
顾兮兮倒是胃口大开,这几天跟着严熹,月池,吃的比在首山好太多了,更非一个人流落江湖时候可比。
虽然这锅汤很糊弄,白猿少女还是喝了大半锅,又因为月池情绪不佳,她还吃了月池的那一份干饼。
严熹在师徒一行,吃饱喝足之后,把东西拾掇起来,有心给师父一个睡袋,又怕过于惊世骇俗,只能弄件旧衣服卷了一下,给梁梦夏塞在腰后。
梁梦夏平素并无如此习惯,后腰多了一卷旧衣服,果然舒适很多,他越发的以为,严熹这个大徒弟心思细腻,贴心知暖。
严熹作为一个宅男写手,深知他们这个行业,健康的最大敌人,就是常年伏案,引发的腰肌,颈椎,手指磨损。
就算再穷的网文作者,也会弄一张好一点的椅子,就算买不起好椅子,也会给自己弄个靠垫来垫腰,免得腰背酸疼。
这是严熹的日常生活经验。
严熹忙了一通,暗暗叫苦,心道:“这些事儿都是青缨在做,我平时哪里做什么家务?没想到做这些事儿,如此辛苦,以后解决了伞机关的问题回去了,要对她更好一些。”
“家务还是请家政吧!”
严熹松懈下来,也开始了日常修行,只觉得雪山吐纳术运转起来,比往日顺畅许多。
待得第二天放明,他观察了一下面板,雪山派吐纳术已经到了“第二层:55”,比平日修行,效率高出五六成。
严熹不由得大为欢喜,弄了一顿早餐,等梁梦夏醒过来,又去叫了月池和顾兮兮,一起吃了一顿,稍稍收拾,便即上路了。
梁梦夏平时行走江湖,纵然简行,还要背个包袱,但如今却两手空空,包袱都被严熹抢了过去,用杆棒挑了在肩头。
如今一身轻松,对收徒之事,再无犹疑。
严熹在一路上,偷偷把梁梦夏的行李包裹,细细搜了一遍,没有找到疑似剑谱之物,倒是找到了一卷道经。
这卷道经前半卷平平无奇,说的是一些道家的轶闻,后半卷杂乱不堪,逻辑不通,似乎讲的是修行,却没一句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