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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久违热闹的街道,我的心情由刚才的阴转晴,深呼吸一口周围的人气,短暂地可以忽略身旁的男人,才有身为普通人的感觉。
对面有相熟的棉花糖摊贩,我直直地盯着,目不转睛,刻意遗忘的两人记忆在眼前浮现,香甜的棉花糖和甜蜜的恋人在红霞的天幕下,温馨地欢笑言语,回过头发现那些记忆都由欺骗和暴力组成。
“我很喜欢吃棉花糖。”脸庞柔和下来,我温柔地轻声说道,旁边的于奕神色也不再紧绷,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现在不喜欢了,它难吃又恶心,让人作呕。”下一秒,态度飞速下降,我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变得冰冷,我知道他现在还是一样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于奕抿嘴,好像不再会对我那些话轻易产生反应,望着大姐在棉花糖机旁有条不絮地完成一朵小花,弯腰递给一旁的小朋友,微光闪烁,眼中有些触动。
他放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头,语气像哄小孩:“等我一下。”
他跨步走向棉花糖摊子旁,对着大姐说了一句话,站在一旁眼睛不眨地看着那台机子,静静等待。
很快,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的小花出现,在阳光下于奕眼睛不再是暗色,恢复成那种清澈的琥珀色。
肆意的少年啊,他眼中带着一点小兴奋,接过棉花糖小花,炫耀地朝我扬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迈着大步迫不及待地向我走来。
他举起花朵递至我的嘴边,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肯张口,
“青青会遗忘掉那些让自己痛苦的记忆,以后的生活就会像棉花糖一般。”
他咬了一口花瓣,微眯双眼,十分享受于手中甜甜的味道,在我猝不及防之际,低头准确地吻在我的嘴唇,舌强势地探进口中,我被迫接受了棉花糖的香甜,麻醉了舌尖上的味觉触感,短暂地忘记了对于他触碰的害怕感觉,接受路人偶尔的目光洗礼。
在我发火前,于奕颇为不舍地离开,恶作剧捏住我的两唇,那双眸带有我不懂地兴奋,薄唇一张一合,有什么声音在我心底炸开——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离开我身边的机会,在明天来临前随便用什么办法不要让我抓到你,为胜利。”
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太过于惊人,我忘记了眨眼,定定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传进耳朵里的话。
他擒着微笑放开我的双唇,把另一只手里的棉花糖放在我的手中,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纸钱塞进我的裤子口袋,像从前一般亲昵地轻刮了一下我的鼻翼,转过身去说:“快跑吧,青青,你的样子让我有点不舍得了,不要让我反悔。”
我试探性往前方颤抖着走了几步,紧张地回头查看他的反应,他依然维持背对我的姿势,我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走到了对面的街道,再次悄悄地看向对面的他,他已经转过身。
我顿在原地,宛如被打入冰冷的地窖,他却轻松地朝我挥了挥手,并未追逐。
这次,身体好像一下被打通,我再也不敢怠慢,使出身上的全部力气只管向前跑,即将得到的自由冲昏了我的头脑。
于奕站立在原地,一直未动,看着女孩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压下想要冲上去的冲动,缓慢吐出一口浊气,这是给自己一个不后悔的理由,也是让女孩彻底死心,放弃抵抗的方法。
后面的脚步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止,他往后伸出手,接过递来的车钥匙,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再也看不见那个人的影子,她是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拉开停在一旁的车子的车门,坐在车椅上,疲惫地往后靠去,阖上眼睛,清理在脑中纷乱的思绪,今晚过后,一切都要重来,不需要怅然若失。
可,他为什么没有如期而至的开心呢?
心慌、悸恸、不安……这是是祖父、父亲言传身教的手段,他没有做错!
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化,我只顾往前跑,这样能离他越远越好,我完全不敢停下脚步,怕一懈怠往后看去,那个人就在我的身后。
心脏剧烈地跳动,有紧张、害怕。
“啪!”我没注意脚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手中的棉花糖脱手掉在远处,沾染了许多脏灰。
我撑开手掌爬起身,捡起地上的棉花糖,怔怔地地看着,心中微涩,手往衣服上拍了拍,撕下一小块未染脏的棉花糖,塞进嘴巴,霎时,它独有香甜的味道充斥着舌尖的味觉。
眼角有些湿润,我自觉用手背擦去,把剩下的棉花糖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刚才的我像失了智一般,毫无头绪、疯狂地往前跑,现在堪堪清醒,该去认真细想该躲去哪里?
高铁、火车……这些暂时不能去想,于奕敢说出这些话一定做了万千准备,我必须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我挤尽脑汁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地方,颇有些泄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脚上传来刺痛感,我坐在公共休息椅子上,掀开裤腿,褪至膝盖,膝盖破了几处皮,正往外渗着鲜血,里面的裤子也染了几分暗红色。
一瘸一拐地走进一家药房,买了酒精和创可贴,喷洒消毒后,在伤口贴上两个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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