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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好啊。
还有醒过来的可能。
小妻子守活寡也好啊，总比他戴绿帽子强。
宋衍震惊归震惊，高兴也是一把子的，下车的时候要多兴奋就又多激动。
花贝关上车门，目送狗狗飞奔的身影，想到方才那通电话，轻蹙起眉头。
遗嘱？
进玄关时，蔡妈正愣在那儿，望着卧室的方向，回过神立刻给她拿拖鞋。
看她目光搜寻，蔡妈说：“cpu去卧室了，大概想先生吧，先生好歹养它八年呢。”
花贝“嗯”了一声。
蔡妈叹了口气：“俗话说，人只有在经历一些事后才会长大，cpu也是，以前先生教它按爪子识别开门，它从来不会开的，懒得很，刚刚开门倒是利落。”
花贝眨了一下眼。
准备去卧房看看，外院门铃忽然响了。
可视电话的屏幕里出现几个人，几辆车。
“老宅那边的人！”蔡妈连忙出去开门，兴许看见谁，好似极为不敢怠慢，不过语气里能听出她并不喜欢这个人。
花贝看着可视屏幕思索片刻，转去厨房。
准备泡一壶茶。
随后一阵进门的动静，夹杂互不退让的争论涌进花贝耳中，听声音有四个人，都在气头上。
她并不赶时间，沏了四杯茶，拿托盘端出去。
客厅的四人正沉浸式谈话，隐隐有战火味蔓延。
“你爸叫你几号回来？你磨磨唧唧搞到今天！”连日用嗓，郝美嗓子略哑，不像平日里清冷如鹂：“你不要搞不清楚主次轻重，什么事情比你弟弟的性命还重要？”
“钱啊。”
声音透着讥诮，挺有磁性。
花贝放下托盘，循声看了眼，单人沙发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肤色略黑，大概率是晒的，长腿被西装裤包裹，懒散岔开；穿件短袖白衬衫，寸头，牙齿很白。
如果不是那张脸和宋衍一样帅得人神共愤，说男人是乡镇老干部她都信。
短短两个字，能听出这人性子散漫不羁，或者说目中无人，不太好相与。
男人唇间衔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半眯着眼，此刻正因为她放下托盘的举动，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花贝垂睫，将杯盏一一端出。
“看什么看！”郝美是唯一没有坐下来的，踩着一双高跟鞋，她不满地拿鞋尖踢了男人一脚，没好气说，“这是你弟媳！”
宋徽吃痛地“啧”了一声，表情烦躁，夹下烟说：“知道，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也不是瞎子。”又一声讥笑，漫不经心往花贝脸上瞄，话里有话道，“再说，除了我弟，谁还能在他家里给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脖子上种吻痕？”
犹如平地炸起一道惊雷，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花贝。
距离宋衍成为植物人已有多日，新婚当晚的吻痕，再怎么也不可能留至今日。
这人言外之意说她出轨。
猜到这人不好相与，没想到“如此这般”不好相与。
她和这人第一次见，只是匆匆打过照面。
当时家里聚餐，男人来迟，不知为何，脸色异常难看，心情极差，在包间门口遇到她和宋衍准备离开。男人故意撞开宋衍的肩，走进包间。
宋衍掸了掸肩膀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未经允许牵住她手，俯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介绍话。
——这是我哥。
两兄弟关系貌似不好，后来他们婚礼，这位哥哥也没出席。
偶然听婆婆说，是去南非搞钻石生意了。
这会儿，花贝并不遮掩，任他们打量脖子上的红印，淡淡说：“蚊子咬的。”
蔡妈斗胆插了句嘴：“太太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衍先生就是衍先生。”笑着补充，“徽先生说得对，除了衍先生，我更不可能给太太种这种东西。”
宋万辰和宋云谦不约而同抱歉地移开目光。
郝美一只手轻拍心口处，食指上戴的宝石戒指浮光掠影地划过胸口的旗袍刺绣。
她暗暗松了口气，想起什么，又踢了宋徽一脚出气。
宋徽看着蔡妈冷笑：“哪有你说话的份！”
蔡妈惶恐低头，往后退两步，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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