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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器不断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时隔多日，齐袁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一片雪白。
她一时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才缓缓扭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陌生的男人。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是？”齐袁眉头轻皱，声音透过氧气罩，显得有些沉闷不清。
空白的大脑逐渐被疯狂涌入的记忆填充，齐袁突然变得惊恐，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离我远点！”
注意到手背上的针头，齐袁下意识就去拔。
范大急忙伸手制止，同时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
“你别激动！这里是江阳市医院，你安全了！”
然而此时的齐袁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她知道有人要拿她当实验体，要往她的身体里注射药剂。
护士虽然赶来的很快，但挣扎中，针头还是被扯掉了，就这么耷拉在床边，透明的药剂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快！镇定剂！”两个护士推开了范大，一左一右按住了齐袁的肩膀。
另一名护士则动作迅速的敲破药剂瓶，用注射器抽出了里面的药水。
针头再次刺破皮肉的刹那，齐袁不禁发出了绝望的低吼，眼泪顺着两边眼角滑落在枕巾上，很快就浸湿了一大片。
范大被赶出了病房，隔着门上小小的玻璃，看着病床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心脏像被揪紧了一般。
在极地实验室的那几天，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跑步声。
范大抿了抿嘴角，身形微侧，已经有人跑到了他身边。
“你是小陌之前的同事是吧？”余丽云满脸凝重，握着门把手的手都在颤抖，伸长了脖子也在朝屋里打量。
范大点头：“您好，我是范清名。”
“齐袁怎么样？医生之前不是说她情况已经稳定了吗？”
余丽云没心情跟他闲聊，只是想打听齐袁的状况。
范大面色微沉：“她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把我当成赵子阳了。”
泛红的眼眶，泪水还是不受控的落了下来。
余丽云自责道：“都怪我！是我识人不清，害了她，也害了周深和毛钟。”
“您别也太自责。”
范大今年三十岁，算起来，跟余丽云不过差了十五岁。
让他跟阎烁他们一样喊她阿姨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的，可喊姐……
范大觉得还是别称呼了。
“毛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的同事也帮他录完口供了，再过几天，等他痊愈了就能出院了。”
余丽云点点头，虽没再说什么，但那颗心早已被愧疚折磨的千疮百孔。
注射完镇定剂的齐袁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护士再三叮嘱不能再刺激她。
无奈，范大只能请余丽云帮忙。
“你放心吧，等她醒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赵子阳害了那么多人，我想齐袁也一定很希望看见他被绳之以法。”
范大点头，叮嘱门外的警员看好齐袁后便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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