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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超神学院即将离开。
一艘飞船上，凉冰看着卡尔，彼此间沉默着。
数百年来，二人彼此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们共同学习、共同研究，讨论教学经验、虚空知识。
又是，二人也会因为不同的意见吵架，也会因为相同的话题和好。
所以，这数百年来，是凉冰自长大以后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也是卡尔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间。
甚至是这些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卡尔每一次见到凉冰就会脸红，而凉冰也非常喜欢调戏腼腆的卡尔。
只是，这次二人再次面对，却变了模样。
一个不在脸红，一个不在调戏对方，只是这样彼此对望着。
最后，凉冰问道：
“你也要走了。”
卡尔点了点头，“嗯。”
“天刃王驱逐我们，老师也叫我们离开，那我也只好离开了。”
凉冰听到卡尔如此确认，有些失望，张了张口。
“能能”
“能什么？”卡尔有些奇怪的问道。
“能”凉冰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换了一个理由，“能告诉我你会去哪里吗？”
卡尔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凉冰有些愣住了，你自己要去哪里会不知道。
只听卡尔笑着说道：“我是神河遗民，在我出生前，神河文明就已经毁灭了，我的父母在流浪，居无定所。”
“在我出生后，父母死了，我跟着老师流浪。”
“多年的流浪，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我甚至在想，或者我这一生就注定了在流浪中渡过，在流浪中死亡，然后葬在了一个无人知、无人晓的地方。”
“我就像风中的蒲公英，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不知道下一站在哪？”
“我一直认为，我的宿命就是流浪。”
“我想，这样也挺好的。”
“但是，直到我来到天城以后，我似乎在这里发现了生命的意义。这时，我突然想安定下来，并为此而努力。”
“我想，我是不是要摆脱流浪的宿命了。”
“可是，直到天刃王将我们驱逐，老师也叫我离开，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从未摆脱流浪的宿命。”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可能今天在这颗星球，明天就去到了另一个河系。”
“这样一想，挺带感的，不是吗？”
凉冰默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挺带感的，毕竟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天使文明，纵然她成为天启王，经历过大小战争无数次，也不曾离开过天使文明一步。
只是，她知道，‘流浪，’那绝对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这时看着面带笑容的卡尔，凉冰一时间也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于是转移话题问道：
“虚空学说被封禁了，你还要研究下去吗？”
“不了！”
卡尔闻言，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有笑容。
见此，凉冰心中郁结，不甘心的问道：
“那时空基因呢？这是我们二人共同研究孕育的。”
对此，卡尔依旧是面带笑容，道。
“不了，我想，我安定不下来，今后也没有这个时间去研究了。所以，它今后就由你来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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