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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钱焦急地摇晃着天涯客:“你刚刚从那边过来对不对,你看到慕容复了对不对,他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说话间,两行清泪滑落。
戴着天涯客面具的慕容复看着赵钱的眼泪一怔:“你哭了?为了他?”
“你快跟我说,他怎么样,他还活着对不对,你一定救了他对不对?”赵钱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若他很不好,你,会跟我走吗?”天涯客认真地看着赵钱。
赵钱摇摇头:“虽然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救了慕容复,可是,我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我怎么可以弃他于不顾?就像他为了救我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样。”
天涯客顿了顿:“所以,是责任?可他娶你的时候也没有问过你的意愿不是吗?”
“可我就是舍不得他,就像明明知道气死他我可以得到更多,后来却舍不得再惹他生气一样。我这次任性离开,原本也只是想着,他再也不会被我气死了,但是知道他那么生气的时候,我恨不得立马回到他身边去,他的喜怒哀乐与我息息相关,我的喜怒哀乐又何尝不是和他紧紧相连。”
赵钱说着说着,眼含热泪的同时,又扬起嘴角。
“你放心跟我说他在哪里吧,他若伤了,我就尽心照顾,日夜不寐;他若残了,我就相伴左右,当他的手脚;他若死了,我就带他回家,与他相守。”
慕容复原本想揭开面具,吻干她的泪痕,再深吻掠夺,告诉她,自己好好的,毫发无损,除了漫天掩地的想念让他疯狂之外,其余都毫发无伤。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他很不好,我自己去寻便是。”赵钱一脸担忧,往慕容复刚刚消失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跑去。
天涯客面具下的慕容复想抓住她,却只抓住一截白色的衣带,而后伴随女子远去,衣带从手中飘散开去……
慕容复哑然一笑,既然这样,那就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她吧。
慕容复一个飞身,悄悄赶在赵钱面前,到了早就候着的马车,他一边走一边撕扯着身上的黑袍,摘下脸上的面具,一把塞给了左佑,然后一口气交代:“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待会儿见到王妃,就跟她说我在马车里,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左佑一脸懵逼地接过了东西,慕容复穿着刚刚受伤还“鲜血”淋漓的衣服,不忘伸手抹了抹身上的“血渍”,往脸上揩了一下:“这样像不像,受很重的伤的样子?”
左佑:“……”
赵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慕容复!你在哪里?慕容复!”
慕容复连忙钻进了马车,还不忘掀起帘子交代:“王妃进来后,你就有多远走多远先,一个时辰之内不要回来,总之,没喊你就不要回来。”
左佑:“……”
慕容复刚进去,赵钱就发现了马车,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左佑赶紧把袍子和面具紧紧裹起来藏在身后:“见过王妃!”
赵钱一把就把左佑扶起来,一脸紧张:“慕容复呢,慕容复呢?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左佑心虚地瞟了一眼马车。
他的一言不发让赵钱错误解读成,慕容复已伤重不治,赵钱颤抖地问:“他是不是很不好……”
左佑低头:“王妃您自己进去吧,属下不打扰二位。”
说罢便离开,只留下赵钱一个人在马车外踌躇,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慕容复,还在搜肠刮肚,思考丈夫快死了应该是什么反应。
那时候的自己,拼命拍打自己的苹果肌,拼命跟自己说“哭出来哭出来”,抬着眼拼命向眼睛里扇风……还要拼命去想令自己伤心难过的事情,才勉强让眼眶充盈。
原来真的到这个时候,是心情看似平静,却又浸满了悲伤。
她踏上马车,轻轻掀开帘子。
只见慕容复还是那身银色的锦袍,只是鲜血浸润、千疮百孔,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血淋淋的,他躺在马车中央,低声断断续续问了句:“钱……钱,是……你吗?”
赵钱缓缓坐到他的身侧,握紧了他的手:“是我,是你的钱钱,我们都得救了,我在你的身边。”
慕容复咳嗽了几句,颤抖地伸手抚向赵钱的脸庞:“钱钱,我好想你……”
“我们回家,好不好。”赵钱的眼泪已经不经意滑落。
慕容复从胸前掏出吊坠交给了赵钱:“钱钱,这是……库房的钥匙,你的,以后不许弄丢了。你终于可以梦寐以求地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
赵钱知道,他说的是,册子上写的,气死慕容复快乐守寡的终极目标,这是以前赵钱的奋斗方向。
她拼命摇着头,把慕容复搂到胸前:“我不要我不要,算命的不是说你命很硬,没那么容易死吗?我不要你死。”
慕容复被猛地一搂,撞上赵钱柔软的身体,这熟悉的芳香气息、梨花带雨的温柔模样,令他无比心猿意马……
“钱钱,若我死后,你带上家产,另嫁他人时,需得小心谨慎挑选,若是遇上负心人,一定要告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慕容复握紧赵钱的手,轻轻地抚着。
“我不许你说什么另嫁他人的胡话,我……”赵钱一时间只觉得气血上涌,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心一横,主动握紧慕容复的双肩,用力地吻了上去。
与上次在上官裴芊面前故意彰显王妃本份不同,虽也是毫无章法笨拙地啃咬,却比上次多了一份不顾一切的深情。
上一次赵钱如此主动深情,还是醉酒把天涯客当成慕容复,而这次赵钱清清醒醒,这份主动深情,是彻彻底底属于慕容复的。
慕容复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得逞的微笑,轻轻环着赵钱的腰,任由她主动地侵占他每一处领地,寸土不让。
慕容复忽然觉得被人猛推了一把,令他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后背摔在马车底板上,随后自己的手腕被赵钱置于两侧,而自己身上的女子,并没有停止深深的交缠,还伸手笨拙地扯着他的衣带……
慕容复推开她,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和克制多时的猩红:“钱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