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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归狗血。
可这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感受最深的也是自己。
那些时光是真的。
那些遗憾也是真的。
沉思良久，凤珺转头。
躺在她身旁的唐归还睡着，呼吸绵长，脸红扑扑的。
未满十七的少年，脸颊有些肉肉的，眉眼间稚气未脱。
蓦然间有了前世记忆的凤珺喟叹道：“我的小王爷……”
于凤珺而言，这一幕她每日都能看见，于凤晔而言，这一幕，却阔别了整整四百年。
半晌后。
“小东西，好好睡一觉。”
凤珺伸出两指在唐归的颈侧一按，起身下榻将唐影和魏暖唤来，“看好你们家主子。”
唐影和魏暖应了一声。
这二人昨日虽没出现在人前，却是一直跟着的，昨夜发生的种种，两人也都很清楚。
“告诉他，朕晚点回。”
凤珺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戴上面具，拿着天权剑离开。
“是。”魏暖和唐影毕恭毕敬的送她出门，两人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位凰国女帝。
昨夜，主上抛下凤帝去追尤书，换作寻常女人，怕是要气得怒发冲冠，但是她没有。
她将怒火发泄在岩石上。
她没有对主上表露不满。
她甚至温柔地安抚主上。
主上身份再尊贵，但身为男子，总是比不得女人的，凤帝种种行为，都让两人震惊。
她对主上实在是太好了。
凤帝在主上面前，不像君王，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妻主。
还是宠夫没底线的那种。
凤帝和主上相识至今，还不到一年，感情竟如此深了？
这也太快了。
魏暖想不通。
想到主上那副容貌，魏暖又怀疑，难不成是色迷心窍？
“回吧。”
望着凤珺的背影消失在绛雪苑大门外，唐影转身淡道。
魏暖“哦”了一声，也收回视线跟上她，绕过雅致不俗的大屏风，魏暖走进内室时道：
“唐影，那凤帝如果不是心机深沉，就是真的心悦主上，可主上快恢复记忆了。”
“主上他……也许是真的动心了……可等他想起自己的身世，他还会留在后宫吗？”
唐影没回答，等将屋中几面的琉璃窗打开，她才淡道：
“他会的。”
他贪恋凤帝的温暖。
为了这片刻温暖，他可以舍了翅膀，也可以自断双足。
诞生于阴寒之地的灵魄，与凡人产生因果，一旦生出凡心，生生世世都将为情所累。
唐影垂在身侧的右手动了动，她的指甲蓦地由粉变黑。
将手收回袖中，唐影眼睛微眯，脚尖一点跃上了屋檐。
“哎你怎么就走了！”
还在思索那句“他会的”的魏暖一愣，待他仰起头，唐影的气息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隔着轻纱，床榻上的唐归酣然好梦，眉宇间不见愁绪。
靠近一看，会注意到唐归身边放着好些玉，水润又有光泽，全是些上等的老坑翡翠。
随着时间流逝，那翡翠逐渐变得暗淡，水头也变差了。
唐归这时动了，他翻身埋进凤珺睡的位置，鼻翼微动。
好香。
凤帝的味道。
走马川断崖边，凤珺手臂上托着一只海东青，是约定。
约定是凤珺养的猎隼。
它懂人言，比人忠诚。
“到那枯树上去，”凤珺望向左边，摸着约定的头，“半个时辰后，我若没上来，你就扯着嗓子叫，越大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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