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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盗还顾及什么理不理、法不法的呀?三个无赖立马奔向后屋,舞舞扎扎的好像天底下容不下他们啦。
“二爷,他们在这里呢!”随着手下人的呼喊声,从饭铺的后屋连拉带拽拖出来个小女孩。有个家伙还拎着个包袱,用手往里一掏,是样式各异的银首饰。
这十岁大小的孩子长得带劲,大眼睛,尖下颏,一边一个小酒窝,乌黑明亮的眸子左顾右盼,像两粒水灵灵的巨峰葡萄。
这不是华山脚下遇到的小机灵鬼嘛,刘三哥还记得她叫做刘娥。她和那个做银匠的男人不是去东京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没容三哥多想,那男的浑身是土,嘴角沾着血污,从后面跟了出来,“你们干啥子嘛?棒老二,放了我婆娘。”
“嗨,你这衰人,整天撒谎聊屁的,日前还说她是你妹妹呢,这怎么又成你媳妇啦。”歹人头子尖声质问道。
银匠一时被问得语塞,磕磕巴巴地说:“是哈,她是我的婆娘嘛,在外前我们兄妹相称噻。”
“哼哼,我看你是人贩子,拐来女孩子要去卖的。”扫街太岁发出一阵冷笑,接过同伴手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面,“你再纠缠不休,我打你个满地找牙,再送到官府治罪。这丫头我是要定了,是她把黄妖招来的,还有你这包袱里的银首饰,一并充公喽。”
“啊”,抓着丫头的汉子怪叫了一声,他痛苦地捂着手腕,应该是给狠狠地咬了一口。
穷凶极恶的家伙抬腿就是一脚,把刘娥踹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桌腿上,小姑娘瞬间昏了过去。
“强盗!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还要占有人家的钱财。”张咏是正直仗义之人,怎能见人置身危难不管呢?
“哈哈,哪儿显着你啦?好没有眼色。”包着耳朵的家伙恶狠狠地瞪着这边一眼,可一瞪之后,他的两个眼珠子立马凝视不动了,“乖乖,你是老天派来还我宝贝的吧?山精,那是我在这山里好不容易弄来的,是给叔父熬长寿粥,延年益寿的呀。”
“这怎么是你的呢?你说是就是呀!什么东西,见到啥好东西都想霸占。”张咏听出他也是晋王府的人,与山道上拦路抢劫的是蛇蝎一窝,对他们厌恶至极,而且对这伙人的主子也心存芥蒂。
恶人先竖起了眼睛,“怎么不是我的?这红色的包裹是我的,里面有个木匣子,从那老儿的药铺里抢来时,我打开看得清清楚楚。”一不小心他说漏了嘴,也可能是这家伙根本不在乎,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饭。
张咏更不能给他了,于是,扫街太岁吩咐三个手下扑过来抢,三个对两个动起手来。没了短剑,只能徒手相搏了。刘庆东仗着仙酒的神力,蹦蹦跳跳与歹人周旋。
突然,静默许久的银匠似拿定了主意,想借着他们撕打的工夫儿夺回银首饰,他不顾一切地扑到桌边,死死地抓住包袱不放手,与扫街太岁相持不下,“爬哦,批娃儿!楞个包里头的首饰是我的命根子呦,老子跟你拼咾。”
张兴对他又打又踢,银匠忍着痛就是不放手,看得老板娘心惊肉跳,呜呜地哭嚎起来,“龚银匠,都怨我呀,不是我挑肥拣瘦挑剔你打的银镯子,怎么可能让你们延误行期,连带出这些罗乱来呢?”
“撒手!你个衰人,再不放手,我剁了你的爪子。”看来耳朵的伤并未使歹人的凶残收敛,他真的拔出桌子上的钢刀,挥起来就要劈向银匠伸出的双手。
“锵”,随着清脆的一声,钢刀从中间被击断,而击断它的物件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碟子,碟子安然无恙好像不是泥土烧出来的,落在地上似翩翩的芭蕾舞演员旋转个不停。
这碟子是被灌入真力啦!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人。刘庆东不是粗浅无知的人,猜出把碟子当暗器来掷的主儿,一定是内功深厚的武林高手。
“谁?谁干的?”不用扫街太岁张兴再乱喊乱叫了,震得他臂膀发麻,出手一击的那位正瞅着他呢,“臭和尚,你是活腻歪了吧?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啊,我先结果了你。”
刘庆东认出了墙角处的食客,正是碑林里现身救张咏的出家人,小矮个子,年纪不大,秃秃的脑壳圆圆的像个鸭蛋,说出话来磕磕巴巴的,应该是南方人,长得实在的可笑。是他一拳将金钱镖唐小乙打飞,自称是弹子和尚。还说是泥舞人,不晓得泥舞是啥地方。
张兴也知道对方有些本事,不是普普通通的出家人,于是招呼着同伙丢下张咏,一起合力围攻劲敌,想以多欺少把和尚拿下。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刘庆东见识过和尚拳头的厉害,这回又惊叹他腿功的精湛,只一记凌空的扫堂腿,胜过电视剧里的陈真,打得四个恶人满脸开花,再不敢冒然近前了。尤其是那什么太岁,耳朵上的布条被打散了,露出残缺不全的半个耳朵。
“阿弥陀佛,无耻之徒,今日暂且给你们些教训,逃命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倘若不痛改前非,他日定遭天谴。”看来和尚只是要教训教训他们,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打算。
正在这时,从屋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几个汉子,带头的正是那个满脸横肉姓崔的家伙。“二爷,不好了,大爷出事啦,您快出去看看吧。”语调里满是悲切与恼恨,拉着张兴往外便走。
屋子里的四个人意识到了有大事发生,带头大哥一定是受到了伤害。等了片刻,外面传来扫街太岁的嚎啕痛哭之声,怒吼着要去为哥哥报仇雪恨。可随即又趋于平静了,刘庆东猜测他一定被告知仇家是谁,他岂是赵光美的对手啊?
“幺妹,你没事吧?”龚银匠在那边焦急地呼唤着,大家都围拢过去,张咏帮着按她的穴位,使其渐渐缓醒了。又查看了小姑娘的伤势,只是头上撞了个筋包,并无大碍。
“善哉,我们又见面了。”小个子和尚认出了张咏与刘庆东。
双方相互施礼致意,原来出家人是来嵩山少林寺观摩武林大会的,他再次自报家门,说是泥舞的蛋子和尚。
这回可有机会问明白了,想一睹他射弹弓子的绝技。起先人家是不知其所云,当弄清楚了是哈哈大笑,接着为三哥讲述这名号的来历。
这蛋子是鸭蛋的蛋,不是弹弓子的弹。他原本在邕州迎晖寺剃度出家,庙里的老主持说他是孤儿,是小和尚从河里捡来的,捡来时是个鸭蛋,送由铁匠家的母鸡孵化,孵出来时是个巴掌大的小孩,主持给他起名叫蛋子,托付给铁匠夫妇抚养。说来神奇,蛋子长的却快,简直是见风就长,六七岁便长成常人。老主持把他接回寺里,亲自教书识字,学兵法,习武艺,十八岁便让他出外云游,禅悟佛法增长阅历,现如今住锡在泥舞法惠禅院。
蛋子和尚看天色已黑,说要急着去寺里看豪杰们夜战,便起身告辞出了饭铺。
“刘兄,你信这和尚所讲的吗?呃,说自己是鸭蛋孵出来的。”从他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张咏是绝对不信的。
“我倒是听过不少小人儿的故事,可那些都是编出来的童话故事呀,谁要是信了他的话,那不也成学龄前儿童了嘛。”刘庆东无奈地摇头笑道,“蛋子和尚的称呼八成是别人给他起的,是笑话他个子矮小罢了。”
张咏同意三哥说的,“个小是矮小了些,可他的武艺不俗啊。”
这时,银匠带着刘娥已经收拾好行李,着急上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张咏和刘庆东见了怎能放心?黑灯瞎火的走山路也不安全啊,便出于好心要与他们结伴同行,向老板娘要来火把,点燃了用来照明,四个人一起去汴京。小姑娘自然乐得欢天喜地,像只小雀在大人们的身边来回蹦跳着,到屋子外面见到驴车,自然是更加的欢喜,拍着手称“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