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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我尽力屏住呼吸，想稳住心跳。
怎么努力也做不到，胸口像揣着两只兔子，压都压不住。
猛地。
一个亮点。
在黑暗中骤然一闪，又无声无息地慢慢暗了下去，直至隐没不见。就像有人燃起烟头，吸了一口。
我甚至隐隐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
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是说，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那里，就在门洞深处盯着我们。
我后脖颈上一阵发凉。
我斜眼一看，小义也手捂脖颈，正下意识地摸了又摸。
洞庭湖的水怪，师娘后花园的树精之类的，我算是见得多了。却都没如此阴森可怕的气场。
末世的气息。
熟悉而陌生的末世气息。
我竟生出一种可以归为亲切感的情绪来。
真是莫名其妙。
这堂堂断指山上，缘何有这样的存在？
难道这帮自诩的修真之士，倚老卖老，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特殊嗜好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有意思了。
本来就对他们没多少好感。
邪灵不灭，并以正义之色相，横行天下。
难道不是吗？
今晚就抓抓他们的小辫子。
一想到这儿，我就开始莫名兴奋。刚才有多么恐惧，此刻就有多么心血来潮。
我恨不得立马冲进去。
……
112
小义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光点。
他俯低身子，鼻翼虚张，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对付的气味。
“赛警犬，干脆以后我就叫你——赛警犬吧？”
我压低声音，用手肘碰碰小义，故意不着边际地调侃他。
“嘘……”
很明显，小义现在可没功夫开玩笑。
这家伙，无论工作，还是学习，一专注起来就是个无限沉浸免打扰模式的痴人。
一股子腐败的恶臭，还用那么仔细去闻吗？也不怕把自己给熏晕了。
如果刚才那股腥臭还是涓涓小溪的话，谈笑间的功夫，现在简直已经是排山倒海之势了。
小义的鼻翼不再虚张，他用手捂着鼻子。不忘用眼神提醒我，赶紧学他的样子，暂停呼吸。
有什么呀，比这臭的地方我也不是没待过。
有机会可以带他去湖底转转。
……
113
塔共有七层。
每层不到三米。
下面四层，大体上呈正六边形，主要由石块和泥土堆砌而成。
塔的底座第一层，每条边也就七八米左右，不算太长。边角部分并无棱角，石块听话地挤在一堆，划出一截小圆弧。
塔基正中，开着一拱石门。里面黑洞洞的，无从揣测。
刚才那个亮点就出现在石门之后。
第二层要瘦小一圈。
上面每高一层，两侧的石头，都要缩进去大概半米不到的样子。第四层看上去已经像个粗大的柱子了。
奇怪的是，上面三层却是圆锥形的，就像是水晶雕刻的一样，时而透明，时而浑浊。表面放射出找不到光源的些微细波。
在上面三层和下面四层之间，有一臂多高的空隙。
阴阳塔？
那个水晶体就这样悬浮在空隙之上，以石块堆砌的基座中心为中心，缓慢地逆时针匀速旋转。
没有逻辑，没有声音。
没有起始，似乎也永无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