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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义手拉着手，在夜幕中翻飞。
塔尖没了。
二爷又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比关禁闭更严厉的会是什么呢？
看这严重程度，似乎肉体消灭也不过分。
我都忘了，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赶紧让自己和小义停止飞行，平安落地。
还好有人记得。
一条皮鞭隔空抽了下来，电光火石般，卷住我和小义紧握在一起的手腕处。
荒蛮之力持续从皮鞭上传导过来。
我们俩像被导航按下转向命令键的飞弹，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先升再降，还捎带平面拐弯，稳稳地回到地面。
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情况，我只觉得肩头一紧，又被什么东西抓了起来，继续后撤了几十米远的距离。
再次站定之后，我和小义双双回头。
“四爷？”
小义又惊又喜，激动得叫了起来。似乎把刚才出不了音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居然依旧口齿伶俐，没吓成结巴。
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平头小个子，他没有搭理小义，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不断坍塌的塔尖。
他就是四爷吗？
这么年轻？这种关键信息不应该早点告诉我吗？
我有点不满地看了小义一眼。
这家伙闯了祸，居然还好意思满脸迷恋地盯着四爷。
是铁粉，没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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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三爷到了。
一记巴掌，带着劲风，拍向小义的后脑勺。
小义站得不是地方，正好在三爷的右手边。
三爷似乎已经出离愤怒，势大力沉的一掌，不由分说就劈了下来，不是仇人，胜似仇人。烈掌马上就要击落。
难道真要肉体消灭不成？
也许是二爷在后面拉了一把，也许是四爷回头使的那个眼色起了作用，也许是我抬手阻止的姿态令他惊讶。
总之，三爷的手掌在距离小义脑勺三十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刹住了车，强自压下的回撤之力震得三爷一阵摇晃。
“怎么回事？”
二爷铁青着脸，眼光一扫。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四爷。
问我？说来话长，这怎么解释呢？
问题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呀。
“镇不住了，马上就会逃出来的。”
四爷喃喃自语般说。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坍塌现场，似乎不愿错过那里发生的每一个微小细节。并且试图弄清楚蕴含在每一个细节背后的神秘力量。
塌方与碎裂，有什么好看的呢？
零零星星，又有人赶了过来。不到一分钟，就聚集了一大片。
无论男女老幼，统一的应急制服装扮，精神抖擞。手持形形色色的器具，全副武装，如临大敌。
叔伯辈中年龄最长的那个，我在议事厅见过一面。他上前跟三爷碰了个头，随即转手挥手。
人群转瞬之间散向四面八方，将石塔牢牢围在中间。
塔，又不会跑。
那…四爷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镇不住了，什么东西马上就要逃出来了呢？
说实话，我当时一点不关心这些。
我暗自庆幸这古怪的石塔，它并没用来对付我。
倒不是因为害怕。至少这一点可以说明，这里没人愿意花那么多心思针对我呀。对吧？
我讨厌被针对。
能悠哉一天是一天。
不被了解的人生，或许，更值得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