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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墨谦返回府衙,得知大理寺全体戒严,除办案人员而外严禁外出。
没有更新的消息,派出寻找尸体的人也空手而归,那具尸体已经被拖进大理寺。
林墨谦知道胡寺卿应该是查到逆诗案关键,在为部署行动做准备。
“不管他们动作,我们办的不是一件案子。收拢人员,继续监视南召世子。”
“是。”
阿炳走近他低声说道:“要不要把罗姑娘请来问话?”
“问话?!”林墨谦蹙眉。
阿炳以为他没听明白:“我们不出面,交给刑讯司的人来问。”
林墨谦瞪圆双眼:“问什么?问她哥下落?周阿财派张天河去骚扰她数次都没问出来,你换我们的人就问出来了?”
阿炳冷声道:“张天河等人的死状你也看到了,杀手并非常人。一刻钟狙杀八人还没弄出丁点动静,除了南召那帮人谁还有如此本事。南召以北疆战事挟持帝国,以萧风联姻控制皇室!说不定他们等不及想要取而代之,三日之后便是太子大婚,我怕他们在婚礼上搞事情伤害太子。把罗姑娘蒙面请过来,你我不露面。她不知道的。”
林墨谦不想动罗绮:“有太后在,南召翻不过湖州高山。婚礼时期的安保有京畿巡防与京畿防卫营,你担心什么?”
阿炳踌躇,最终不敢拿萧彦北的安危赌那个小裁缝有没有问题:“书翰之所以引我们去见她,是因为窥视其会南召风氏特有的逃遁步伐。她很可疑!”
“那又怎样?你换位思考一下,你会为了一场谋杀提前十年将人送到现场吗?”
“会。”阿炳严肃又认真,“我们最早的谋划不也是在十年之前吗?”
林墨谦白了他一眼:“那更不可打草惊蛇,让她留在林府暗中观察便是。一年,阿炳,你知道的,一年而已。北疆战事十年不休,战场不断南移时刻危及帝国安危。被柔然拖累的岂止是帝国还有南召,这个时候我们跟南召撕破脸只会便宜柔然。我们放在阙乐大街的眼线所报之新教问题不比这件案子严重?不值得你花心思去调查?根据情报显示,罗彪是什么人?一个打/黑拳的混混,没有稳定收入靠妹妹供养的窝囊废!罗绮是有问题,但牵连南召时机未到。太子大婚前后必须保持与南召的关系!阿炳。你看了资料,两天事件串联起来只能显示有人在暗中保护罗绮,不想她有危险。”
阿炳脑海中全是萧彦北犯病痛苦的样子,在他看来萧皇的悲剧源自于南召对帝国的控制野心,南召就是让萧皇痛苦的罪魁祸首。他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养在栖山的货去嚼碎南召!
他狠道:“那就碰碰她,把保护她的人逼出来!看看是何方神圣!”
林墨谦拎起他的衣领,怒道:“你听不懂话了是吧!在北疆战事平息之前,我们只能与南召和颜悦色!你要再这样拎不清,就和齐泰对调负责海运!风厉威在北疆五年,胃口越来越大,收了帝国给他的军费却没能终结战事。这里面难说他不会与柔然勾结,我们还得防范他联合柔然南下。等婚礼结束,让风厉威安心北上守着北疆,只要战场不南移便可。等到明年我们就能亲自结束北疆战事!知道吗?!事情得一样一样地办!记住我们的目的,是平息战事,让南召把吃进去的军费给我们吐出来!”
阿炳被他半骂半威胁得住了口,此时天渐微明,又过去一天,距离太子大婚之日越来越近。阿炳也越来越难以抚平内心波澜,他转身走向后院的训练场,只有出拳的速度能抑制他内心的悸动。
大理寺
大理寺卿胡大人是个高瘦老头。倒三角眼睛因熬夜而眼袋肿胀越发显得眼小,两戳山羊胡须耷拉至下巴因无师傅修面也稍显凌乱。他的面前一堆资料,调查结果让他了无生趣。那首诗除了挑动帝国与南召的关系而外没丁点实际意义。地下刻印场都被他端干净了,给钱刻印的人也查到了。只可惜他不敢写结案报告给太后阅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高楼万丈都是从木心里开始垮烂。燕北、两江、关中、湖州驻军年年请战北疆,太后从未批准。与一个草原国家的对战选择万里之外的南人北渡,这就是在打帝国将士的脸面更在蚕食帝国的军费。
可就算南召再恶心帝国,也不是供人谋乱的借口。思及至此,胡靖海整理了下官服袖口。
听到大理寺戒严的消息,刑部尚书还未等天亮便赶到了,他知道这是大理寺要结案拿人的前兆。他得提前知道真相,直接到寺卿办公室,看到胡寺卿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心下一沉。坐到他面前,说道:“你给我透个底!”
胡寺卿瞟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就不能规劝一下你那位舅舅吗?”
刑部尚书卢大人闻言脸色惨白如纸,他今年五十有三,在他看来那位比他小二十岁的小娘舅就是个祖上余荫难盖的混蛋。
卢大人将凳子端到胡寺卿身旁放下坐好,伸出保养得当的白胖小手拉拉其衣袖,低声急道:“老胡啊,你可要拎拎清楚,黄家的名声不能毁。我们可都是鲁国公的门生…”
胡寺卿收回手,一扫袖口像是要跟他撇清关系似的。卢大人见状瞬间变了脸色,凄凄哀哀地拉着衣袖挡着脸颊假声哭道:“学生愧对恩师,愧对恩师。恩师您驾鹤陪先帝去了,新坟之土未干。我等蠢人,连恩师的颜面也护不住啊!”
“闭嘴!”胡大人站起身,直径走到书桌对面从柜脚处拖出口黄铜铆扣的大箱子,使劲的拍了一拍:“全是大理寺给你舅舅挡下的祸事官司,人命官司啊!”胡寺卿一屁股坐在箱子上,指着卢大人又道:“要哭坟等清明!你有劲在我这儿演戏,不如亲自押着那不肖子孙黄博安去千秋殿请罪,方才不算辱没恩师清誉。”
“胡靖海!你背恩啊!恩师才入土多久,你就拿着一箱子的证据威胁我?!我告诉你,黄家不是普通官宦之家,百年三首辅,弟子皆内阁这句话不是虚言!在京五品以上者几乎都是黄门旧人,你要如实上报你就等着面对全朝的弹劾吧。”卢大人怎不着急,黄家至百年前萧皇复辟成功之后连任三界首辅,可以说黄首辅呆在太极殿的时间比历任萧皇都长。如今的黄门虽无人再出现在内阁之中,可黄家家主,他的小舅舅黄博安每日宴饮之上在座全都是在京要员。
黄门的影响力还在,坊间传言:天子坐明堂,不分皇与黄。大逆之言啊!卢大人知道物极必反,太后迟早是要清理黄派的。
胡寺卿冷笑道:“哼!陛下身体有恙,恩科殿试多为首辅大人主持。故而我们应试之后都回去黄家拜师谢恩,所以你便忘了我们其实都只是天子门生吗?”
卢大人闻言大骇:“你还真想与黄家撇清关系?”他犹疑:“是太后的意思?即便是太后的意思,你也不该当投石之人啊!你没几年就要退休了!这些事该交给那些愣头青去办!”见胡寺卿仍旧冷眼睨着自己,卢大人终于软了语气,跑过来哀哀苦求:“你我共事多年,你给我个准话。太后是不是有要动黄门的意思?你倒可以全身而退,我呢?鲁国公是我外公啊,我脱不了这层关系!若是太后有动向要清黄,我也好提前安顿家里啊!”
胡寺卿见把他快逼疯了也确定他与逆诗案无关,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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