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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元大看着趴在软垫上熟睡的妹妹。脏衣虽换但头发上还沾着不少河泥,身上也仍旧带着腥臭,她叹了口气为这个鲁莽憨直的妹妹搭上了件披风御寒。
她靠着软靠垫,很是慵懒惬意,目光随之移向车外刚好和车外骑在白马上的男子对视一眼,她莞尔一笑妩媚至极,然嘴角细纹依稀可见。
这个男子号称江南一刀,武功了得,绑走小裁缝也就转眼工夫,真有用啊!
这便是她此次南下进货随便带回京的宠物,那健硕的肌肉看一眼就能叫人血脉喷张,跟熊一样结实的后背捏在手里的感觉犹如激活灵魂,她就是靠这股能量才能活。
她想到此不由得冲着男子咬了咬自己的食指。
那林墨谦又算个什么东西,林家那种像笋子般突兀冒出来的新贵在东京多的很,并不稀罕。等太子玩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元大当初看上他不过就是图结了婚大家各玩,她不会管他,他也没本事管她而已。
元家几代药材经营也曾辉煌过。但元大的父亲早亡,妹妹无知,弟弟年幼,上面只有垂垂老矣的爷爷,她不撑着元家都倒了,经年累月辛苦经营不该找点乐子抚慰自己吗?!
三年前的羞辱历历在目,当时元家就要林家滚出东京城。林墨谦示弱托元家的远亲京兆尹调解,替元家还了欠鼎汇丰的三成贷款又离开东京城三年才让元大消气、元家罢手。
可如今林三小姐当众打了元二,小裁缝当众羞辱了元二,这笔账也要再算算。
找林墨谦如同招个上门婿,她都不介意他是个娈侍,居然还敢娶了个小裁缝!不是明摆着给人讲她堂堂元家大姐比不过那样卑贱的女裁缝?!那个裁缝更差劲,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一看就令人倒胃口,她堂堂元家大姐怎么能跟那种女人相提并论?!
若是等他们摆了婚宴,东京城的贵人圈就都知道林墨谦娶妻了,不但她元大姐又要被京畿商圈的人嘲笑,连带元亨号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所以她有什么错?她不过就是把那个女裁缝绑了丢到了洛河中央的小洲上,丢进了漆黑可怖的溶洞里,等晚上涨了水,裹着泥沙的洪水把人淹成条死鱼、冲成滩烂泥。这世上就没有这么个小裁缝,她也就不会被人笑话了。
她有什么错,一双手干干净净可没沾血,那小裁缝被淹死了也是天意怪不得她。
想到此元家大姐开心极了,恨不能立马到家捏着那雄健的身体,让那具熊健的身体带她飞入极乐之境。
当林墨谦快马赶到元府的时候,元家太爷正和孙儿、孙女在堂中品茶聊天,一家人其乐融融。元家往上三代都是京畿道平安县人,三代人辛苦经营才坐稳了京畿道药市掌舵人的位置。而三年前林墨谦之所以要服软给住元家面子,也正是因为元家手中的药市控制着北疆急需的金疮药与冻伤膏。
三年时间而已,鼎汇丰就已经在收入旗下的药行中找到替手,元家的药市也因垄断打压逼走了不少药商,京畿药市也逐渐失去了当年的影响力。
他不待门房通报便直径往里走,期间来了几个护院都被他按着脑门上的命门轻松推开。
待离大堂近了众人才从这突发的状况中看清来人,那江号称南第一刀的男子见他徒手便让护院不近其身,就知他来者不善,握着刀柄口中呜呜呀呀的叫嚷向他冲来。
一刀以气吞山河之势挥开那柄钢刀,刀刃上那经年累月由鲜血侵染留下的污迹和残留的腥味叫人见之胆寒,闻之色变。
刀刃如厉风呼啸劈砍,林墨谦气息一沉,稳身侧身躲过刀刃,单手扣上他握刀的手腕,如佛陀拈花般仿佛没用什么力气便听见咔的一声,那汉字的手腕一垂,那柄沾染了无数人鲜血的钢刀随之掉落在地上。
“分筋错骨手?”那蛮汉子想到了那个流传于江湖的血魔人屠传说,再看这儒雅男子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从修罗道中蔽日而出的恶鬼。
传闻曾经盘踞在两江交通枢纽之地的匪寇被人一夜之间荡平。因匪患导致商人们不敢涉足的城池也逐渐热闹繁华起来。更重要的是,打通两江,帝国东部与西部的物流节省了一半时效节,也替帝国省下了近八层运输成本。
那个神秘的剿匪人,用的就是分筋错骨手。他还有一队白衣兵甲,那些兵甲的作战服不是帝国常规兵将制式,那些白色战衣在当地匪寇眼里就是通往地狱的引魂幡。
一刀知道自己右手算是废了,自己多年积累的名声算是毁了,他回头恶狠狠地看了眼元家大姐,心里暗暗问候了句她老母。自己原本跟这婆娘来东京是图个吃喝玩乐,却不知这臭婆娘能招惹到这等恶煞。
他还是先保命要紧,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再练习左手用刀,就对元家大姐恨得牙痒痒:“你们元家的差事我不接了!等今日之后你们元府若还有活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说罢左手拣刀盾墙而去。
元大见他跑了骂了句:“没用的臭男人!你死了我们元家都好好的。”再抬眼看着眼前与三年前相比更富男子气概的林墨谦,眼中情丝翻转:“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林墨谦理理衣衫直径走入堂中,来到她面前,沉声说道:“元雨欣,我的妻子在哪里?在其他人赶来之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让你太难堪。”
元家太爷已是老眼昏花的年纪,一世行商见人之种种。一眼便知眼前这个温润气派的男人不是好惹得,可元家也有自己的脸面需要维护:“你这小子跑到我元府作什么乱,你妻子丢了大可报官。”
太爷爷的话提醒了元雨欣,她们元家跟京兆尹是远亲,平日里关系维护的还不错。
她轻蔑地睨着林墨谦,说道:“不要以为你会些个三脚猫的功夫我就怕了你。你还能找什么人帮你壮势?不过是江湖浪人罢了!人口失踪是官府的事,你来我们元府做什么?”话锋再转,轻语温柔道:“林大公子,妻子如衣服,实在寻不到便换个人也没什么问题的。我不在乎你是个鳏夫。”
林墨谦双眼寒光忽现:“鳏夫?这么说你是打算弄死她?!”
林墨谦紧盯着元大,那目光凶狠又冰冷让元大想起皇宫异兽苑那只由米昔儿国进贡而来的黑豹。
没来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但是她很快调解过来,漠然地道:“林大公子,说话得有证据,不能信口雌黄。”
林墨谦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君子口不妄言,你行商在外总归要些颜面,对于你接下来将会遭遇的事情我是不会向外人道。但若人来的再多些,我就没办法保证了。”
林母对于他唯一的教导就是要做个君子,即见君子,温润如玉。所以他一直是用君子的行为准则去约束自己,以温和有礼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温润的去拒绝,温润的去搏杀,温润的去做这些雷霆之事。
可那些庸人就是拿你的修养当无能,拿你的温柔当软弱,拿你的克制当认输。
只有当那只藏在背后的拳头挥出去让他们招架不住的时候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能力。
这直白的威胁突然激发起元雨欣的斗志,让她的音调变得尖利且刻薄:“林大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你家娘子在哪里。不过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林墨谦见她冥顽不灵,不由得吸了口气,这是他生气前最后一次给自己的心理疏解,他继续说道:“原本对于你那些我无法回应的感情还抱有丁点的歉意,以至于扶持了你们元府三年。以弥补我直接拒绝带给你的伤害。看来现在,你都不需要这些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待人以仁,人便可以仁待他,可是自己那所谓的仁义却伤害了他的小裁缝,能让他呕血的小妻子。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元家是靠着你的扶持?你大白天的在做什么美梦啊!”元大笑了起来,跟着旁人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般跟着乐了起来。身后跟着出来的元二也讽笑出了声:“林家的人真是猖狂又可笑。”
元大笑着指着他继续道:“我这几年都在跟鼎汇丰合作做皇商的御药供应,我们元家的贷款你帮我还了些,但那是你自己认怂赔的礼。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个被男人玩的贱人!跟你那个不入流的贱货妻子一样,像狗一样的添大贵人才有你林府的今天!”人们笑得更大声了。
“林大公子至此是为了自取其辱吗?”元二跟着姐姐接嘴。
一堂众人除了元老天爷,不管主仆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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