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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乱糟糟,袁梦被两个老师拉住,而沈静禾耳边还萦绕着那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她一直观察袁梦表情,张大嘴骂着:“赔钱货,给你读什么书!滚去打工。”
而老师还在劝说:“你这是禁锢孩子思想,只有读书才有唯一出路。”
袁梦又反驳道:“读完书不还是出来打工,少一个步骤又不会死,你看她是学习的料子吗?”
沈静禾被说得红着一张脸,过去生活饭也吃不饱,还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袁梦赶出门,只要一学习,她就会跑过来撕烂书。
身边的同学都在同一个巷子,只要她挨家挨户借本书就被袁梦骂得死死。
不倒数第一就不错了。
老师看不过去,就拿起那张物理试卷,激动又颤抖手指指着:“你看你女儿,全对,你确定不给人家读书?”
许知然淡定眼神看着一切,手在裤兜不停转动硬币,而感受到身后的人在发颤,又偏头说:“等会,你照我说的去做。”
“嗯?”沈静禾只有他了,而那位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父亲,正偏袒袁梦,也跟着她说:“既然这样,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许知然从裤袋拿出一枚硬币塞在她手掌心,嘴唇开合冒出热气,勾唇浅笑:“是人像,你去找一个高点站起来,这才叫做反抗。”
“高点?”沈静禾像着了迷左右张望,最高点是桌子,她松手,一个箭步踩在凳子上,脚借力就上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都看向沈静禾。
而她脸上茫然无措,因为什么都不会说了,像个哑巴,投以求助眼光看向许知然,抿了抿唇却不以为然。
许知然给她说三个字:“身份证。”
沈静禾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明白了,又对着她们父母说道:“给我身份证,我要参加高考。”
她伸出食指指向他们。
袁梦则挣脱众多老师的桎梏,用力拍掉她手,还明戳着脑袋,骂道:“你长本事了,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她说着还一把扯住沈静禾头发。
“疼。”
许知然走上前握住袁梦的手,手背上淡青色青筋鼓起,眼神凛冽,很使劲用力,直到她彻底松手。
袁梦后退几步,她眼神暴戾,像是被怒鬼附身似的,眼睛开始充血,跑向许知然,一手揪住他校服衣领,紧握拳头扬在半空中,一拳打下去。
“我知道了,她想拿身份证都是你教唆的,你这个挑拨者。”
许知然被打在地上,嘴角还渗出血。
沈静禾慌忙地跪在地上,轻问:“没事吧?你嘴角流血了。”
老师也看不下去了,果断报警。
“这里有个疯婆娘,麻烦来一下。”
话音刚落,袁梦又冲上去咬住老师胳膊,先是咬一口又松口,破口大骂:“你们老师就为了挣钱,没良心。”
此刻她像个疯子在办公室肆意妄为。
所有人都后怕,也有老师想将她围成一个圈,用网子把笼罩住,袁梦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动物,还疯狂输出破口大骂。
“赔钱货,生你还要反抗我。”
袁梦还想冲进人群,抓住沈静禾,却被老师们五花大绑,好不容易制服被绑在凳子上。
“你这家长思想真狭隘?”有老师说道。
而躲在一旁的沈龙却反驳:“如果狭隘的话,我们就不会让她读书了,现在确实是这情况,家庭困难,想让她去打工为她好。”
沈静禾在众多人群哂笑起来,她给许知然擦拭完血,站起来面对面跟沈龙交谈。
“没学历没文凭,我什么都干不了,现在哪个老板不要看学历了?你就特么讨厌我吗?你们知道我生下来那一刻是女儿,怎么不掐死我?”
沈龙上前给她一巴掌。
白皙细腻脸蛋起了五指红印,那一瞬间脸颊都在发烫,像是被什么烫伤,而沈静禾却觉得冷,是心里寒冷。
沈龙也开始骂了:“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吗?你弟弟还要读书呢!长大说不定你还要靠他养活。”
老师也看不下去了,语气激动:“你儿子在我们学校读高二的,我知道你儿子整天吊儿郎当,玩游戏不在话下,吸烟逃课,这是一个学生行为吗?你们家长这么宠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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