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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星站在上面看着检讨书没有一个字是他认识的,愣是把纸团给扔掉,随即对着麦克风吹了吹,然后不卑不亢地说:“我呢,只会说谢谢,那三个字我是不会轻易对别人说,完毕。”
台下硬是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宋正星就退下场了,看到许知然就嘴角暗自窃喜,轻嘲:“到你了。”
轮到许知然在学校礼堂里,光打在少年身上,他正伫立在众人面前,调整好麦克风高度,冷眸目光扫过全场。
一整个少年感就出来了,许知然镇定自若地看着空白检讨书,仅仅低头一抹浅笑而过,把纸张卷起来,姿态笃定,双手靠背。
宋正星躲在后台正准备看他笑话。
下一秒,许知然语调不疾不徐,带着独特冷冽感,缓缓开口:“大家好,我是高三十八班许知然,这次不是演讲也不是传授心得,而是检讨。”
台下一片哗然,交头接耳都有,忽然许知然又继续发声,同学们都安静下来。
他说:“我因绊倒一个学生然后对方给我打了一拳,在此我特意向这位同学道歉,希望大家不要像他不带眼睛走路。”
这检讨后面那句简直杀人诛心,有意无意已经挑起宋正星怒气,在后台观看的他差点没冲上去把人揍一顿,硬是把拳头对着旁边墙锤了一下。
“草。”宋正星怒火中烧还未降,拳头都被锤出血,“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来阴险的,看你承不承受。”
许知然检讨完就给台下鞠躬,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径直走过去,还不忘嘲讽他:“你给张白纸就有用吗?不知道第一名的墨水在肚子吗?”
原来中计了,宋正星才反应过来,要知道他是全年级理科班第一,腹中有书气自华,又有才华横溢,他自然而然得心应手。
“你别得意,我迟早会跟你一样优秀。”他说这话底气爆棚,干劲十足。
“下辈子吧。”许知然特别喜欢挑衅他这种富二代,尤其没品的人。
宋正星也没答话,指缝间血慢慢涌出来,滴落到地上,沉着一张脸,心里却打着鬼主意,容易被激怒的人永远是输家。
他嘴角挂起淡淡笑容,胸口也因生气也此起彼伏,渐渐才平息下来,锋利双眸正隐藏着别样心机,看着许知然路过又离开。
许知然回眸,他抬起手竖起小拇指,眉眼间染上冷漠又得意,傲慢不羁笑容,这场整人游戏赢了,并撂下话:“上次你打我一拳,我会找你要回来。”
“坐等。”宋正星很快回话。
两人似乎又有一场谁都不服输的比赛。
许知然把空白检讨书扔进垃圾桶里,大摇大摆走回教室,一下子成了名人,同学都围观过来。
沈静禾在走廊背书不经意看了一眼,一群人围着许知然,她干脆趴在护栏上盯着,忽而自顾自地说:“这不成了暗恋者观看了吗?想想过去人生不是忙着工作,就是生存,别提恋爱了,饭都吃不饱。”
“那些学妹一个个胸都好大,我大概发育不良吧。”
她说着都被自己逗笑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感慨,沈静禾感受着热风拂过面颊,眼睛慢慢合上,发丝黏在脸上,轻颤着睫毛。
走廊上不是打闹声就是背英语还有几个愤青在考虑要不要进厂打工。
这种日子她觉得很安逸,能回到高三那年简直是捡到宝,虽说很诡异,如果人生能重来再投一次胎,那就再遇见许知然。
突然有人站在她身后,用最熟悉动作弹了下后脑勺,不轻不重痛感落在身上,沈静禾微微睁眼,刚好天气蓝天白云。
听到那人笑声,朦胧视线看到他侧脸,有棱有型标准美男,正好背对着阳光,扑鼻而来是一股淡淡洗衣粉味道,眉目清隽,清澈双眸因落日余晖而斑驳。
“你脸是这么会长吗?”沈静禾嘟囔道。
许知然本来只是浅浅微笑着,结果被她这么一说,嘴边弧度都张开了。
“凭借我这张脸,已经收获一堆粉丝,反正有利也有弊吧。”他也趴着四目相对看着沈静禾,她慢慢合上眼,睫毛轻轻颤着。
仿佛岁月静好,这种安稳日子让许知然有点忧心,他仰头看着天空,湛蓝像海水面上的颜色,浩瀚无垠,深沉眼睛眺望另一边,火烧云遍布。
夕阳染红天际,在山头那边照耀暖光线,同学们忍不住纷纷拍照,而那个受气小学生刚好也走上楼梯,许知然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勾唇笑着。
却激怒宋正星,两手紧握拳头,任旁人都看出他在发怒,唇线拉得直直,两眼瞪人,都不敢靠近。
沈静禾被打闹的同学撞到,瞬间惊醒,揉了揉充满困意脸蛋,眸子疲倦不已。
宋正星敛起愤怒,看到沈静禾想堪堪走近,许知然拉着她手腕进入教室,并说道:“试卷都做完了吧,我帮你批改。”
他还冷眸瞥了一眼,势在必得的人永远都是许知然。
宋正星气得踹墙边,也跟着走回教室,用力扯开凳子,有些同学因为他发出声音而不满,在骂道:“能不能别这么大声,思考的人正专注呢。”
“哦。”这一天真是受够气,看着前面两人在认真学习,他看着自己桌上空白试卷,无论成绩还是行为,都比不上许知然。
又看向窗口斜阳出神,宋正星在想着刚刚他说的话,优秀的人都是一肚子墨水,沈静禾怎么会喜欢没有学历的人呢。
也了解过沈静禾家庭,她家人不让她参加高考,三番四次来捣乱,心想何尝不去试下改变自己了。
不过憎恨许知然是真的,宋正星在后边瞪着他,见到他不停给沈静禾补充知识。
宋正星也拿起笔写着,还嗤笑这些题目太容易,随手写就对了。
沈静禾好不容易写完一张卷子,又看向他,许知然正直勾勾盯着天空,马上渐暗的一切,黑暗覆盖整个天边。
“你咋了?”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
许知然扭头看过去,神色淡然,轻声道:“没什么,我出去一趟,晚自习帮我请个假吧。”
沈静禾第一次见到他请假,而且眼底很黯淡,好像有什么事藏在心里,看着他离开背影发愣。
突然后面宋正星戳了戳她后背,“沈静禾,今晚有空吗?我可以给钱雇你时间吗?”
“什么?”沈静禾听到钱这两个字好像有点心动,但想起许知然说不能跟他来往,又扭过头继续写作业。
“五百一个小时。”宋正星开价格了,“陪我看一场电影,可以吗?”
沈静禾笔尖动作顿了顿,眉心微微跳动,五百这个数字确实诱人,开始有点犹豫了,毕竟他家确实有钱。
宋正星本以为没辙了,结果她一口答应,而他脸上溢出笑容,沈静禾被金钱诱惑了,请了假去电影院。
结果还没进去就撞见许知然了。
沈静禾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静静地看着那张阴郁的面孔,他刚好骑着机车路过这里,又看到自己,立即停了下来。
她微微垂头咬紧唇,旁边宋正星还买了一堆爆米花,顺着目光看向许知然,朝他比了下中指,脸色不要太过于嚣张了。
她心想完了,我真是个忤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