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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回荡在警察局里,胸腔都发出颤抖,肩膀抖动着,抽抽嗒嗒引起众人看去。
两人坐在角落静静观看光着脖子的人。
许知然听声音就辨别出来了,直到那个身影完完全全走入视线,他全身光膀子,只剩一条裤衩子,手臂还有被打过伤痕。
头发凌乱,看样子像是被抢劫过,哭哭啼啼把话说得含糊不清,警员拿着衣服给他披上去。
沈静禾想走上前慰问一下,有个警员走到她面前,神情肃穆,像在宣告一些很重要的事,担心也提到嗓子眼了。
手指甲都狠狠嵌入肉里,掌心冒出冷汗,警员在阐述所有事情真相,愈发后背发凉。
许知然也听耳朵里,那令人发指真相是难以接受,好前程都被毁于一旦,就碰上一点点这辈子就废了。
警员说:“放心,我们会看好他的,他呢现在很叛逆,谁也不想见,而且刚刚了解到父母也在坐牢,如果他想见你,我会打电话通知你。”
沈静禾垂下眼眸,眼泪渐渐打湿睫毛,低沉暗哑说了句好,全身轻微颤抖,喉咙间发出隐忍哭声。
许知然抬手拍了下她后背,哄了好久才不哭,刚站起身子,那边哭声又接着来,桌上还放着一堆纸。
她吸了记鼻子,然后扭头看向许知然,手还搭在他手臂上,眨了眨眼问道:“要过去安慰他一下吗?”
他听到那哭声很凄凉,心里涌起变化,终究还是个小孩,现在就好像有种叔叔看年轻人的样子。
刚想走上去,宋正星就收起哭声,看到熟悉的人在这里,眼中闪过震惊然后瞪着他,眸子含着警告性。
许知然挑了下眉毛,哪家孩子这么顽劣?实属被烦死了,他转过头对着女警员说:“姐姐,这位是我同学,请问他发生什么事吗?我们很担心。”
宋正星截胡他们两个对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说。
女警员皱紧眉头:“既然你现在能好好说话了,麻烦阐述一下刚刚发生什么事。”
许知然做好洗耳恭听准备,虽然被赶出警局门口,隐约听到一些对话。
原来刚刚跟踪到十字路口,然后周围泛起浓雾,原本静谧街道来了一群抢劫犯,司机还把人给丢下逃跑了,身上名贵东西都被抢光了,还被揍了一顿,
沈静禾看着他发呆,轻声问:“咋了?”
“没什么。”他说,“我送你到我家啊,学校现在放假了,而且…”
许知然很想带她去看海,现在这种心情好像需要给时间去消化。
“那走吧。”沈静禾眼皮好重,像个随时要倒在地上的人,肚子也咕噜噜响着,接近十点了,也没有吃过晚饭。
坐在机车上,她身子倚在许知然后背上,重重阖上眼,风速以及车速都很快,裹挟身体变得很轻。
手搭在他腹肌上,那个令她很有安全感的人,在心里讽刺自己,把家里所有人都送进监狱了。
是一次又一次被逼到崩溃边缘,而选择这种做法,但还好身边有个他。
到了楼下,沈静禾刚摘下头盔就看见方琳琳,她左手提了一份夜宵正茫然地看着彼此,脸上怒气未减几分,眉头都皱紧,下巴尖尖添上冷厉。
方琳琳走到两人面前,仰起脸,语气逼近质问,主要是看着沈静禾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沈静禾没应着,看向机车的人。
许知然摘掉头盔,乱糟糟一片碎发抬手往后捋了捋,眉骨微微下压,眼神锐利,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
“我邀请的。”
方琳琳此刻有些清冷,或许秋风起,穿着无袖睡袍,一只手搭在另只手臂上,死死按住,眼睛是紧锁沈静禾。
他懒得搭理她,放稳车子就把人带上楼,后面也紧跟着方琳琳,前面两人肩并肩走着。
沈静禾觉得后背发凉,或许是那人眼神过于幽深吧,到了门口,她偷偷扭头看到那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楼道里太过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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