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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莹终于离开这里，在细碎刘海中汗珠密密麻麻遍布额头，她掐着自己手臂，摁住又放开，指甲印放在上面。
许知然拉了下她胳膊，样子慌了神，摸了下额头，全是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拭，轻声问：“没事吧？”
沈静禾表情发懵，思绪烦乱，手扶额头，心里在想为什么会这么恐惧，无论生理还是看见那样子，都会这样惶恐不安。
胸口憋着慌，她干脆趴下来，脸部贴在桌上，冰凉感缓了许多，心也定下来。
许知然看着就心疼，给她擦拭完，又发一条短信给凌莹【回去吧，您家还有个亲生儿子等着。】
不到一秒，那头回复【你也是我儿子，我能不管你吗？】
“……”
他拉黑了，发脾气似的把手机扔在抽屉里，趴在桌上看着沈静禾，几缕秀发被打湿着，睫毛颤抖。
喉结重重翻滚着，呢喃细语：“对不起，没保护你。”
忽地后面传来歌声吵醒她。
宋正星在唱英文歌，带有独特意味，唱的跟读出来差不多，她唇角忍不住上扬。
row row row your boat
gently down the stream
merrily merrily merrily merrily
life is but a dream
沈静禾趴在桌上笑个不停，许知然看到她笑了，心里还有一丝欣慰，伸手去摸她额头的汗，已经完全没了水。
两人互相对视，沈静禾满脸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母亲就害怕，只是说出来会怕你难受。”
“跟你有什么关系。”
“额。”沈静禾简单抓了下头发，继续写试卷，背后的宋正星身子靠前凑上。
问：“许知然，我的事怎么办？”
许知然压根没心情管他，随便敷衍几句：“看情况吧，你爸现在都蹲牢子了，家产也被封了，沦落到住宿舍了。”
宋正星板起一张脸，“所以呢？我现在只想让我爸平安出来。”
他也没什么办法对付许建伟，本身就不是任务，穿插这个小麻烦，只会增添自己烦恼。
又慢条斯理地说：“看天时地利人和。”
“……”
宋正星也知道这是个棘手事，何况对方是商业老混混，亲生儿子那又怎样？不还是阴险毒辣。
脑袋灵光一闪，说出一个有利用价值信息：“找许知一麻烦。”
沈静禾插嘴：“打蛇打七寸吗？要从他儿子下手？还挺狠毒啊。”
她还在试卷上写上那句话。
“不然呢？老狐狸身边肯定有个小狐狸，否则怎么命中敌人内部？”
许知然在心里认同他说法，报复在他儿子身上也不错，向他挑眉：“你知道许知一在哪里？”
宋正星说：“上次酒驾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他从警局里一点事都没有又被放出来了，但是转学了，据说了解应该在市中。”
沈静禾闻言愣了下，原来有钱人撞到人只用钱赔偿就足以解决这事了，资本家真会做生意。
许知然看了下腕表，漫不经心地说：“今天周五，距离放学还有两个小时，堵人吗？”
宋正星说：“成呗。”
堵人这玩意还不一定成功，沈静禾看着这两个越来越像是怎么回事？目标一致，之前还是斗死斗活，现在同仇敌忾？